苍云山的烟尘,在三天后仍未完全散尽。
从卫星图片上看,那片青翠的山林像是被巨兽啃噬过,留下了数处触目惊心的塌陷和裸露的岩土。黑水潭的面积扩大了一倍,浑浊的泥水裹挟着碎石,堵塞了下游河道,引发了小规模的山洪。地质和环保部门已经紧急介入,评估灾害和污染风险。
临时指挥中心撤到了山下小镇。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焦土和一种淡淡的、仿佛从地底带出的阴郁气息。伤员被分批送往市里医院,牺牲者的遗体被妥善安置,等待后续的评定和抚恤。
默的伤口在精心的护理下,愈合速度再次让兽医惊讶。只是左肩那道旧伤,因为反复崩裂,留下了一道比其他伤疤更深的痕迹,像一枚特殊的勋章。雷霆胸前的灼伤也已结痂,精神恢复得很快,只是偶尔会看向苍云山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似乎在回忆那场惨烈的洞穴之战。
老杨和小孙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眼神里的某种东西更加坚硬。他们忙着写报告、协助调查、参加没完没了的复盘会议。陈文柏被捕,“熔炉”自毁,大批怪物被埋葬,U盘和控制器残骸正在被全力分析,西伯利亚的坐标和“Ω降临协议”已通过特殊渠道上报……看似取得了重大战果,但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
“钥匙错了”、“熔炉要炸了”、“教授骗了我们”、“北边来不及了”——“Ω样本”怪物临死前的呓语,如同鬼魅般萦绕。陈文柏在隔离室里依旧沉默,对苍云山的爆炸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审讯专家和心理专家轮番上阵,他最多只是露出那种学者式的、略带怜悯的微笑,仿佛在观看一群蚂蚁试图理解人类的航天计划。
“他在等待。”行为分析专家得出结论,“爆炸或许打断了他的部分计划,但绝不是全部。他真正的目标,那个‘北地的门’和‘真正的Ω’,可能依然在推进,甚至……爆炸本身,可能清除了某些会干扰他最终计划的‘不稳定因素’(比如那些失败的怪物和可能暴露的设施)。”
“西伯利亚那个坐标,查得怎么样了?”老杨更关心这个。
“通过国际刑警和友好渠道秘密调查了。”一名负责联络的警官压低声音,“坐标指向北极圈内,一片名义上属于某国、但实际上近百年来几乎无人踏足的永久冻土荒原。卫星图片显示那里只有冰雪和岩石,但近十年间,有几个不同国籍的‘极地科研’或‘资源勘探’团队,在那一带有过短暂活动记录,背景都很模糊。其中最近的一次,是两年前,一个注册地在开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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