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乾清宫的偏殿里。
林休迷迷糊糊地从软榻上翻了个身。昨晚外面的啪啪声响了一宿,吵得他差点神经衰弱,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刚眯了一会儿,就被尿意憋醒了。
他习惯性地伸出一只脚,想去够地上的软鞋,顺便去解决一下人生三急。
“咚!”
脚趾头像是撞上了一块铁板,发出一声闷响。
“嘶——”
林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疼醒了。
“哪个不长眼的把桌子挪到床边来了?”
他揉着脚趾头坐起来,睡眼惺忪地往地上一看,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原本宽敞得能跑马的偏殿,此刻已经被无数口红漆大箱子塞得满满当当。别说下脚的地方了,连那扇雕花的楠木大门都被堵得只剩下一条缝。阳光只能艰难地从箱子的缝隙里挤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这些箱子,林休熟得不能再熟了。
这几天,他眼睁睁看着李妙真指挥太监们,像勤劳的小蚂蚁一样,一箱一箱地把这些玩意儿往宫里搬。起初只是填满了库房,后来占领了走廊,现在……竟然连他的床边都被攻陷了?
这哪里是寝宫,这分明就是个防贼的碉堡!
里面装的不是别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金灿灿的金条。
“李妙真!你是不是疯了?”
林休冲着那堆箱子后面吼了一嗓子,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昨晚那个“有钱人的顶级烦恼”是什么滋味了——被钱堵得连净房都去不了!
“朕昨天不是说了吗?把这些玩意儿搬去户部库房!实在不行扔太液池里填湖也行啊!你堆在朕睡觉的地方干什么?防贼啊?”
“哗啦——”
箱子山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从箱子堆里钻了出来。
那是李妙真。
这位平日里精致得连头发丝都透着贵气的皇贵妃,此刻却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发髻歪在一边,金步摇摇摇欲坠。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算盘,那模样,活像是个刚被人抢了过冬粮的小仓鼠。
但最让林休震惊的是,她哭了。
真的哭了。
眼泪把脸上的残妆冲得一道一道的,看起来既滑稽又可怜。
“陛下……”
李妙真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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