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那些曾经对他避之不及的人,此刻脸上都堆满了讨好的笑。
“是啊老沈,我就说你闺女随你,有才气!”
“老沈啊,以前的事儿别往心里去,大家都是苦出身……”
沈长林根本听不见周围人在说什么。
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吧嗒吧嗒地砸在那份报纸上,晕开了油墨。
“清秋……我的清秋啊……”
老人突然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雪地里,把那份报纸死死地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你终于平冤得雪了!”
“咱沈家的脊梁骨,让你给画直了啊!”
这一哭,哭尽了半辈子的屈辱,哭尽了这些天的担惊受怕。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一幕,原本喧闹的场面也渐渐安静下来。
墙外是沈长林喜极而泣的哭声,是众人对陆家的敬畏。
而不远处的王老蔫小屋内,却是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桂婶坐在那张掉了漆的八仙桌旁,窗户纸并没有糊严实。
外面的每一声欢呼、每一句恭维,都像是一把把尖刀,顺着缝隙钻进来,狠狠扎在她的心口上。
桌上的收音机里,县广播站也正用激昂的语调播报着最新的处理通报。
李卫民被批捕,赵芳面临重判,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郑副书记,也在全县大会上做了深刻检讨。
“完了……全完了……”
桂婶的手哆嗦着。
她想去端桌上的茶碗,却一不留神,啪的一声,茶碗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一声脆响,仿佛也震碎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李保田进去了,原本指望着李卫民这个县里的大亲戚能把陆江河整死,把老李捞出来。
可现在,这棵遮风挡雨的大树,不仅倒了,还把自己砸进了泥里。
“咋整?这可咋整啊?”
王老蔫蹲在门口的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皱成了一团苦瓜。
作为红星大队王氏家族的族长,自从李保田进去后,他就跟桂婶搞在了一起,做着当新支书的美梦。
可现在,梦醒了,只剩下一地鸡毛。
“你问我?我问谁去!”
桂婶猛地抬头,眼底全是绝望的戾气。
“王老蔫,你个没良心的!当初要整陆江河的时候你也没少出力!现在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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