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西屋的灯亮了。
陆江河披着大衣走了出来,听完赖三的汇报,又接过那个残留着药粉的纸包闻了闻,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巴豆,闹羊花。”
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人吃了上吐下泻是轻的,严重的能让人脱水休克,甚至出人命。
陆江河原身是猎户,对这些山里的草药太熟悉了。
“这玩意儿下在井里,无色无味,要是喝了明天咱们这院子里就得躺倒一片。”
“影响生产不说,要是用来加工了礼盒送给县领导……”
陆江河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幸亏让你守着了,不然咋们这加工厂的天就得塌了。”
“陆哥,要不要我带人去弄死李苟胜那孙子!”
“这王八蛋太毒了!”
赖三气得眼睛通红。
“现在去打他一顿有什么用?井水已经脏了!”
“而且,你觉得凭李苟胜那个鼠胆,他敢一个人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陆江河站在寒风中,看着那口幽深的井,大脑飞速运转。
自从上次他把李苟胜收拾了一顿,那家伙平日里见了他都绕道走。
可今天他居然敢半夜翻墙投毒,这背后要是没人撑腰没人指使,打死陆江河都不信。
“陆哥,你的意思是还有同伙?”
赖三也不傻,立刻回过味来。
“肯定不止一个。”
陆江河目光深邃,望向村东头的方向。
“这红星大队恨我的人就那么几个。”
“李苟胜这把刀既然动了,那握刀的人肯定正躲在暗处等着看戏呢。”
“如果我们现在大张旗鼓的直接去抓李苟胜,那背后的人一看事情败露,肯定会缩回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那咱们咋办?总不能真喝这水吧?”赖三急了。
“当然不能喝。”
陆江河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厉而狡黠的笑。
“他们不是想看咱们出事吗?他们不是想让加工站身败名裂吗?”
“那咱们就给他们演一出好戏。”
陆江河招手让赖三凑近,低声吩咐道。
“赖三,你现在去把我老丈人和清秋叫起来,动作要轻,别惊动知青点那边。”
“咱们连夜把井里的脏水先处理一下,但表面上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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