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堆红纸包裹的所谓慰问品下面,压着的正是王德发承诺的那批“废品”。
钢铁厂食堂淘汰下来的几口大铁锅、十几张这就掉漆但还结实的木桌椅,甚至还有两个半人高的大酱缸。
这些在城里人眼里的破烂,在农村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家当。
“乖乖!陆江河这是把钢铁厂搬空了?”
“听说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县里都挂了号的!”
周围的村民指指点点,眼神里全是敬畏。
这一枪没白挨,陆江河不仅没进去,反而真的抖起来了。
陆江河没理会众人的议论,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半个月没回显得有些冷清破败的小院,长出了一口气。
回来了。
带着钱,带着权,带着家伙事儿回来了。
但进屋之后,现实的难题立马摆在了眼前。
这半个月家里没人,屋里冷得像冰窖,水缸里的水都冻成了实心坨。
沈长林虽然被赖三接去照顾了几天,但家里这摊子事儿,还得靠他们两口子自己。
“卸货!都搬院子里!”陆江河指挥着。
那几口大锅、桌椅板凳。
加上之前雷春雨拉来的那几麻袋还没处理的山货,瞬间把原本就不宽敞的小院塞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江河,这……这也太多了,咱们怎么弄啊?”
沈清秋看着这满院子的狼藉,愁得眉心都打结了。
她既要生火做饭,又要收拾屋子,还得照顾受伤的陆江河,现在又多了这么一堆要加工的原料和设备。
这哪里是加工站,简直就是个垃圾场。
“别急,慢慢来。”
陆江河想要帮忙搬桌子,却被沈清秋一把按住。
“你别动!伤口还没好利索呢!要是崩开了线咋办!”
沈清秋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把他按在炕头上坐好,自己挽起袖子,像个陀螺一样开始忙活。
接下来的三天,陆家小院里没日没夜地亮着灯。
赖三带着两个兄弟虽然来帮了忙,把大锅架起来了,把桌椅摆好了。
但有些细致活儿,他们干不了。
特别是那些特供礼盒的包装画。
雷春雨那边催得急,说是县供销社要在元宵节后搞个“开门红”,急需一百个礼盒撑场面。
这一百个盒子,全是手绘,还得配上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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