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檀香,倒不难闻。
周时野重新翻开奏折,朱笔悬在半空,却迟迟没落下。
【江南水患……拨银三十万两……三十万两够干什么?修堤坝还是喂蛀虫?】
他冷笑一声,笔尖重重一点。
扶瑶研墨的手顿了顿。
【这折子谁写的?字儿跟狗爬似的……工部侍郎刘义庆?朕记得他,去年修皇陵贪了八万两,朕还没腾出手收拾他,他倒先跳出来了。】
周时野眼底掠过一丝戾气。
扶瑶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殿外传来脚步声。
冷公公弓着身子进来,脸上堆着笑:“陛下,柳贵人那边……”
“拖出去埋了。”周时野头也不抬。
冷公公顿了顿:“奴才说的是小娥。柳贵人只是吓晕了,太医瞧过,无大碍。”
“那就让她好好‘养病’,三个月别出来碍眼。”
“是。”
冷公公退出去前,瞥了扶瑶一眼。
那眼神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探究。
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周时野批完最后一本折子,将朱笔一扔,身子往后一仰。
“朕渴了。”
扶瑶麻溜地去倒茶。
茶水是温的,她端过来时,周时野正盯着殿顶的藻井出神。
【这藻井也该翻新了……算了,国库没钱。】
他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太淡。”
扶瑶心说你事儿真多,面上却恭敬:“奴婢去换。”
“不必。”
周时野将茶盏搁在案上,忽然问,“你觉得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扶瑶心里警铃大作。
第三十八次送命题又来了。
她垂下眼:“陛下英明神武,勤政爱民,是天启之福。”
【放屁。】
周时野在心里冷笑。
【一个个嘴里抹蜜,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朕呢。】
他盯着扶瑶低垂的侧脸,忽然起了点恶劣的心思。
“若朕说,朕其实是个暴君,嗜杀成性,你怎么看?”
扶瑶头皮发麻。
她沉默两息,抬起头,眼神真诚得能掐出水:“陛下定有苦衷。”
周时野挑眉:“哦?什么苦衷?”
“奴婢愚钝,不敢妄测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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