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后山的风裹着焦土味,往梁方剑的衣领里灌。警车在山路上颠簸,车灯劈开浓黑的夜,能看到前方树林里窜动的火光,橙红色的光在树影间跳,像濒熄的火苗。
“还有多久到?”梁方剑攥着对讲机,声音压着紧绷的气。副驾的民警盯着导航,手指在屏幕上点得飞快:“五分钟!但最后一段路是土路,车开不进去,得步行!”
梁方剑掀开外套,露出腰间的配枪,指尖蹭过冰凉的枪身,这是今晚第三次摸枪,从废弃工厂到望星台,再到后山,对方像附骨之疽,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冒出来。他想起陈晓春电话里的枪声,还有那句“我们会尽量拖延”,心沉得像坠了铅。
车刚停稳,梁方剑就跳下去,身后的队员们跟着下车,战术手电的光柱在树林里织成网。风里除了焦土味,还多了股熟悉的甜腥,是凤凰毒草的味道,和冯小波嘴角残留的毒素气味一模一样。
“小心脚下,可能有陷阱。”梁方剑压低声音,朝火光的方向做了个前进的手势。队员们呈战术队形散开,两人一组,互相掩护着往树林深处摸去。走了没几步,脚下突然踢到个硬东西,手电照过去,是个生锈的铁罐,罐口露着几根导线,导线连进土里,延伸向树林深处,是绊发雷。
“停!”梁方剑抬手,队员们立刻停下。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导线,触感粗糙,是军用规格的绝缘线,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有人提前在这里布了陷阱,不是张彪的人,张彪没这本事。”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这次听得真切,是猎枪特有的沉闷爆鸣。紧接着是先期抵达的陈晓春喊声,嘶哑中透着竭力维持的镇定:“梁队!我们在老槐树下!他们有五个人,三把猎枪,两根钢管!”
梁方剑心里一紧,带着队员加快脚步,绕开绊发雷,往老槐树下冲。越靠近,枪声越密。猎枪的爆鸣声间隔不均匀,显示开枪者并非训练有素,但威力不容小觑。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那是警用伸缩棍与钢管交锋的声音。手电光在树林间晃动,终于,在前方三十米处,透过交错的树干,看到了人影。
老槐树是一棵百年以上的古树,树干需三人合抱,树冠如伞盖,即使在深秋也枝叶繁茂。此刻,陈晓春和几名队员背靠着粗糙的树皮,呈三角防御阵型。陈晓春左额有一道血痕,血顺着脸颊往下淌,但他握着警棍的手稳如磐石。他面前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根一米多长的镀锌钢管,正狠狠砸下。陈晓春侧身格挡,钢管与警棍碰撞,火花四溅。其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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