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消失在视野尽头,秦云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还是矿区的常规巡逻?无论哪种,都意味着矿区附近已经有人布控。
他展开地图,再次确认位置。从土路往北大约一公里,有一条干涸的排水渠,沿着渠可以绕到矿区西北侧。那条路在地图上有标注,但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1999年塌方,部分堵塞”。
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秦云离开土路,钻入更密的树林。左腿的痉挛越来越频繁,每次发作都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等肌肉自行缓解。神经阻断剂的效果正在迅速消退,一种钝痛开始从伤口深处浮现——不是很强烈,但像背景噪音一样持续存在。
他抵达排水渠时,太阳已经升起。这是一条混凝土砌筑的明渠,宽约三米,深两米,底部堆积着落叶和淤泥。正如地图标注,前方大约两百米处发生了塌方,落石和泥土堵塞了大半渠道。
秦云滑下渠底,沿着未堵塞的一侧前进。渠壁遮住了他的身影,但也意味着一旦被堵住就没有退路。他加快速度,左腿的疼痛逐渐清晰——不再是钝痛,而是针刺般的神经痛,每一次迈步都像有细针顺着腿骨往上扎。
塌方段过后,渠道恢复畅通。又走了大约五百米,前方出现一道锈蚀的铁栅栏,封住了渠道出口。栅栏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远处能看到矿区建筑群的轮廓——但不是主矿区,而是边缘的附属设施:几排破败的平房,一个水塔,还有一座小型变电站。
秦云用工具钳剪断栅栏上最锈蚀的几根钢筋,挤了出去。空地尽头立着一块倒伏的牌子:“样本分析中心——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牌子上的字已经褪色,但还能辨认。
就是这里。
分析中心的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层小楼,外墙的水泥大面积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窗户玻璃几乎全部破碎,大门用铁链锁着。楼侧有一排平房,屋顶已经坍塌。
秦云绕着建筑走了一圈,发现楼后有一个向下的混凝土楼梯,通往地下室入口。入口的铁门虚掩着,门锁被撬坏了。
他推开门,一股陈腐的空气涌出——混合着霉菌、化学试剂和某种难以名状的甜腥味。门内是向下的台阶,深处一片漆黑。
秦云打开手电。光束切开黑暗,照亮了台阶和两侧斑驳的墙壁。墙上曾经刷过白漆,现在布满了水渍和霉斑。他数着台阶往下走——十二级,来到一个平台,前面是一道厚重的金属门。
门上有密码锁,但锁盘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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