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设备,坐回椅子。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老师说,“第一,按原计划,三天后出发,那时你的左腿承重能力应该能达到百分之四十,韧带强度恢复六成。第二,今晚出发,但你必须注射一剂高浓度神经阻断剂,它会让你的左腿在未来十二小时内完全失去痛觉,但也失去大部分精细控制能力。一旦药效过去,疼痛会加倍反扑。”
“药效持续多久?”
“八到十二小时,因人而异。”老师平静地说,“足够你进入矿区,找到目标点,完成取样。但如果你在药效期内遇到需要紧急逃跑的情况,左腿可能无法及时反应。而如果任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
“我会在巷道里疼到休克。”秦云接话。
老师点头。“所以,选择权在你。作为医生,我建议你选第一方案。但作为‘青云’专案组的特聘顾问,我必须告诉你,矿区的情况正在恶化。那支不明勘探队虽然撤了,但他们留下了追踪器。周副主任的人已经拆除了三个,但可能还有更多。每拖延一天,你暴露的风险就增加一分。”
秦云看向自己的左腿。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三天,或许真的能让情况大为改善。
但三天,也足以让对手做好完全准备。
他想起了纸条上的话:别信老师。他在等你去死。
又想起笔芯上的提示:看伤疤。
以及沈雨手腕上那道规整的手术疤痕,老师后颈的烧伤痕迹和金属反光点。
这些伤疤意味着什么?他们是某种标记吗?是某种组织的成员标识?还是说……这些伤疤本身就是某种实验或改造的痕迹?
“如果我选今晚出发,”秦云缓缓问,“神经阻断剂有什么副作用?”
“除了刚才说的,还可能引起定向障碍、短时记忆模糊、以及情绪波动。”老师看着他的眼睛,“但最危险的副作用是,它可能掩盖真正的伤情恶化。如果你在无痛状态下过度使用左腿,造成韧带二次撕裂或骨裂扩大,你可能要到药效过去后才会发现——而那时,你可能已经走不出来了。”
病房里陷入沉默。监护仪的滴滴声像秒针在走动。
秦云看向窗外——虽然看不到外面,但他知道,天应该已经亮了。在地面上的世界里,人们开始新的一天,上班、上学、生活,完全不知道地下深处正在进行的这些抉择。
“我选今晚出发。”他终于说。
老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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