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凛冽,卷起路面的尘土。
秦云站在救护车旁,怀里的油布包像一块烧红的炭。他看着刘鑫——这个曾为他处理伤口、提供线索、甚至此刻开车带他逃亡的年轻医生,此刻低着头,肩膀颤抖,不敢与他对视。
“为什么?”秦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疤脸男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秦书记,这还用问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医生他爹,哦,就是刘建军所长,现在关在哪儿?判多少年?这些,都是可以谈的嘛。”
秦云明白了。对方用刘建军的命运,换取了刘鑫的背叛。亲情,永远是最好用的筹码。
“东西交出来吧。”疤脸男伸出手,“***的那些玩意儿。交出来,你可以少受点苦。刘医生他爹,也能早点出来。”
七八个男人围了上来,手里的棍棒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们不是普通的打手,步伐沉稳,眼神凶狠,显然是专门干这种脏活的。
秦云没有动。他的目光越过这些人,看向远处的青林山脉。晨雾正在散去,山峦的轮廓逐渐清晰。二十五年前,***在那里目睹了罪恶。现在,他站在这里,手握真相,却可能永远走不出这片山。
“刘鑫,”秦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你父亲刘建军受贿十五万,帮助陈志强掩盖矿山事故,造成两人死亡。这些罪,他自己认了。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如果你今天帮他们抢走证据,害死我,那你就是杀人犯的帮凶。你父亲在监狱里,会怎么想?你以后每天醒来,会怎么面对自己?”
刘鑫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别听他的!”疤脸男厉声喝道,“刘鑫,想想你爹!他都六十了,还能在监狱里待几年?把东西拿到手,我保证,你爹最多三年就能出来!否则……”他冷笑一声,“监狱里可是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刘鑫的眼神在挣扎。一边是父亲的命运,一边是良知的拷问。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被推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秦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指望刘鑫了。这个年轻人已经崩溃,亲情的天平压倒了所有。
他看了眼时间:上午八点五十分。罗建国说的人,应该快到了。但眼前这几个人,不会给他时间等待。
“东西在这里。”秦云从怀里拿出油布包,举起来,“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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