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罗组长上午让我调了青林镇近五年的信访记录,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关于矿山、征地、腐败的举报,最后都不了了之。而且,这些举报的转办单位都是......”
“都是什么?”
“都是县里同一个领导批示的。”小王说,“杨建国副县长。”
杨建国。秦云想起昨天的会议,那个让他“注意方式方法”的副县长。
“批示内容是什么?”
“基本都是‘请镇政府妥善处理’、‘依法依规办理’之类的官话。”小王说,“但奇怪的是,所有举报最后都转回镇政府,而镇政府的处理意见都是‘查无实据’或‘已协调解决’。”
典型的官僚主义踢皮球。问题从下往上反映,从上往下转办,最后回到原点,不了了之。
“小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秦云说。
“应该的。”小王站起来,“秦书记,您先吃饭。有消息我会通知您。”
小王离开后,秦云打开盒饭,却没什么胃口。他脑子里全是老马——那个为了救他而暴露的老矿工,现在躺在阴暗的矿洞里,生死未卜。
还有陈志强和吴建国。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发现日记本丢失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下午两点,赵国庆终于打来电话。
“找到了。”赵国庆的声音很疲惫,“在老鹰嘴三号矿洞,和你说的位置一样。两个看守,被我们控制住了。”
“老马呢?”
“还活着,但伤得很重。”赵国庆顿了顿,“腿断了,肋骨可能也断了,全身是伤。已经送县医院了。”
秦云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提起来:“伤得这么重?”
“被折磨的。”赵国庆的声音里带着愤怒,“秦书记,我干了这么多年基层工作,没见过这么狠的。老马身上没一块好肉,指甲都被拔了......”
秦云闭上眼睛。他想起昨晚老马把他拉进门时的样子,想起老马说起儿子时的神情。
“谁干的?”
“看守说是吴建国亲自审的。”赵国庆说,“他们还说,吴建国在找一样东西,好像是本子什么的。老马不肯说,就被往死里打。”
日记本。吴建国以为老马知道日记本的下落。
“那两个看守,问出什么了吗?”
“嘴硬得很,只说是吴建国让他们看人。”赵国庆说,“我已经把他们交给罗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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