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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在普通病房醒了。睁眼的时候很安静,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然后侧过头,看着窗外。她不怎么说话,问什么都说“记不清”,但眼神不再是以前那种空洞的痛苦,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劫后余生的疲惫。她偶尔会无意识地摸自己的脖子和手臂,那里曾经布满银色纹路的地方,现在只剩下极淡的、仿佛胎记一样的浅痕。
周小雨每天往医院跑两趟,盯着陈风,陪着林蔓,话比以前少了一大半。局里给她放了假,但她不肯休,每天准时到特殊事件调查组(现在只剩个空架子)的办公室坐着,翻看之前所有的案件卷宗,尤其是林羽留下的笔记和那些关于镜子的资料。
苏瑶更忙。善后工作千头万绪,光是给上级写报告就写了十几版——有些东西根本没法往上写。她还要协调心理专家团队,处理那些“前感染者”的后续问题。有些人恢复了正常,但留下了严重的恐惧症,不敢照镜子。有些人则变得沉默寡言,像被抽走了魂。还有极少数,夜里会突然惊醒,说梦见“银色的光在追他们”。
城市表面恢复了秩序。新月博物馆的废墟被连夜清理,那块巨大的“源初镜碎片”残骸被秘密运走,封存在某个高度机密的地下研究设施里。专家初步检测后说,碎片内部结构完全崩坏,没有任何活性残留。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除了林羽依旧下落不明。
坑洞被清理出来的时候,底下除了碎石和镜片,什么都没找到。没有血迹,没有衣物碎片,没有……人。就像他跳进那个漩涡后,直接被蒸发了一样。
搜救持续了四十八小时,最终被叫停。理由很充分:结构不安全,没有生命迹象。
但周小雨不信。苏瑶心里也存着一丝极微弱的念想。
第七天夜里,周小雨又来到博物馆废墟外围的警戒线。这里安静得吓人,只有探照灯的光柱来回扫着残破的水泥框架。
她找了个石墩坐下,从怀里掏出个小东西——是林羽之前用的那个战术手电,在最后一次行动前他塞给她的,说“亮度够,防身也能晃人眼”。
她按亮,又关上。再按亮,再关上。
光柱刺破黑暗,短暂地照亮前面一片狼藉的地面。
“林哥,”她对着空气,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没人回答。只有夜风吹过废墟缝隙的呜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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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医院。
林蔓突然毫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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