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永昌交谈了几句。赵永昌从里间取出一个用绒布包裹的长方形物件,打开一角展示。虽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从形状和两人的动作判断,那应该就是一面镜子。
苏婉低头看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用手机支付了钱,抱着包裹离开了。
“时间线。”林羽低声说,“九月十二号,镜子从‘听雨轩’转到‘藏古斋’,同一天,苏婉来这里买下了它?还是只是查看?”
“账本!”周小雨反应过来,很快从柜台抽屉里翻出一本流水账。翻到九月十二日,找到了对应的记录:
“收陈风(听雨轩)清末镜一面,付三千。同日售予苏女士,价一万二。备注:镜已取走。”
“所以,镜子在赵永昌这里只是‘过手’,他修复的当天,苏婉就买走了它。”林羽感到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然后苏婉在第七天晚上,死在了瑜伽馆。而经手镜子、可能‘修复’了它的赵永昌,也在第七天——也就是今天凌晨,死在了自己店里。”
七日。
这个词像冰锥钉进他的思维。
“立刻去‘听雨轩’。”林羽合上笔记本,转身朝外走去。晨雾已散,古董市场的店铺陆续开门,但“藏古斋”门口的警戒线像一道伤口,划破了平常的市井气息。
就在他即将迈出店门时,眼角余光瞥见了门边墙上挂着一面不起眼的仿古铜镜。
镜面模糊,主要做装饰用。
但就在那一瞥间,铜镜里映出的、他即将离去的侧影——那个“林羽”的肩膀上,似乎搭着另一只苍白的手。
林羽猛地回头。
墙上只有铜镜。镜中的他也在回头,脸上是警觉的表情,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一幕,像是光线扭曲的错觉,或是他自己高度紧张下的幻觉。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他也盯着他。
三秒。五秒。
镜面毫无变化。
“林哥?”周小雨在门外车里按了下喇叭。
林羽最后看了一眼铜镜,快步离开。阳光刺眼,他却觉得那股寒意更深了,沉甸甸地坠在胃里。
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后,那面模糊的铜镜表面,极其缓慢地、浮现出一圈水渍般的痕迹,形状恰好是一个不规则的、指甲盖大小的斑块。
车内,周小雨一边开车一边汇报最新情况:“技术科那边有进展了,苏婉手机里那个乱码号码,虽然无法追踪,但他们恢复了被删除的短信记录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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