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白得泛青,洒在深山庄院的琉璃瓦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凉薄。
西厢房内,灯芯炸了一个火花。
猪八戒正对着铜镜整理那并不存在的鬓角,那张大脸上每一块肥肉都在颤抖。
“悟能。”
玄奘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捏着一颗从不离身的佛珠,眼皮都没抬:“记住为师的话。既然去了,身段就放低点,嗓门就喊大点。若是能把那几位女菩萨伺候舒服了……以后所有的脏活累活,都归那把猴子干。”
“得嘞!师父您就瞧好吧!”
猪八戒哪里听得出这话里的倒钩?他满脑子都是那万贯家财和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他胡乱地把僧衣往下拽了拽,试图遮住那突出的肚腩,然后嘿嘿一笑,像是一头闻见了泔水香气的种猪,连门都没顾上关,颠颠地撞进了夜色里。
脚步声远去。
沙悟净把即将被风吹灭的灯芯挑亮,闷声道:“师父,二师兄这一去,是要吃大亏的。那妇人步步生莲,屋内瑞气压人,分明是有大神通的神仙。”
“你看出来了?”玄奘睁开眼,目光落在沙悟净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
“弟子在流沙河也并非全是瞎子。”沙悟净低头整理着铺盖,“这等气象,便是那天庭的王母开蟠桃会也不过如此。”
“既然是大神通,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玄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重新闭上眼,“神仙要脸,不会真弄死这头猪。也就是……把他当个笑话看罢了。”
“那咱们……”
“睡觉。”玄奘吹灭了灯,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冷硬,“戏台子是她们搭的,这猪也是自愿上去唱的。他不把这出戏唱得让菩萨都觉得恶心,怎么显出咱们师徒的清白?”
……
后堂,香风扑鼻。
猪八戒顺着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脂粉味,轻车熟路地摸过了垂花门。
廊下站着个人。
贾氏(黎山老母)穿了一身绛紫色的罗裙,正倚着柱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似乎在盘算这戏还要演多久。
“娘!”
这一嗓子,喊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深情款款。
黎山老母端着架子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帕子给扔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已经扑到了跟前,一只油腻的大手极其自然地要去扯她的袖子。
“娘诶!孩儿给您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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