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囤盯着温素的眼睛,目光如炬:
“那天早上……到底是真闹鬼,还是……别的什么?”
这是要一个解释。如果是真闹鬼,那就是封建迷信,他得管;如果是别的,他也得心里有数。
温素慢条斯理地捻动着银针,神色平静且坚定:
“支书,您是党员,这世上哪来的鬼?”
“那大妮咋回事?力气那么大,还说出那些秘辛?”
“那是‘癔症’。”
温素抛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医学上叫‘分离转换性障碍’。人在极度恐惧、绝望,又无力反抗的时候,精神会崩溃,潜意识里会把自己想象成另一个更有力量的人——比如她最害怕的那个‘厉鬼’,以此来保护自己,去攻击她不敢攻击的人。”
“至于那些秘辛……”温素轻笑一声,“村里关于王得发家的闲话还少吗?大妮虽然不出门,但耳朵又不聋。她是把听来的闲话当成了真事儿,发病的时候喊出来罢了。”
王满囤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半懂不懂,但“癔症”、“潜意识”、“精神崩溃”这些词儿听着就科学、高级,而且完美地解释了所有疑点。
“原来是病啊……”
王满囤恍然大悟,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这解释好啊!既不是迷信,也不是温素搞鬼,纯粹是刘大把人逼疯了!
“那大妮人呢?”王满囤又问。
“发病跑了。那种状态下,人是没理智的,可能跑出去了,也可能……”温素摇了摇头,没往下说。
王满囤叹了口气:“跑了也好,省得真被逼死。这刘大也是作孽。”
既然确定了不是“闹鬼”,也不是温素“藏人”,王满囤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对温素的态度彻底变了,从刚才的试探,变成了现在的拉拢。
毕竟,这么好的医术,还有能赚钱的雪花膏,温素可是村里的“宝”。
“温大夫,既然是‘癔症’,那就好办了。”
王满囤站起身,背着手说道:
“不过村里人愚昧,还是怕。你得想个法子,把这‘鬼名声’彻底洗干净。不然以后公社查起来,我也得跟着吃挂落。”
“支书放心。”
温素拔下最后一根银针,看着老太太已经能稍微抬起一点腿了,转头对王满囤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鬼’既然是从我这儿传出去的,我就有办法把它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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