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里。她沉默了三个呼吸,最终咬了咬牙:“等我。”
轻轻合上窗户,武媚娘迅速穿好外袍,将头发仔细束在僧帽中,又听了听同屋老尼均匀的鼾声,这才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融入雨夜的走廊。
经房在后院东侧,离她们这些低级比丘尼的禅房有一段距离,但好在沿途有廊庑相连,不必淋雨。她走得很快,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是她在宫中多年练就的本事。雨中寺院格外寂静,只有檐溜滴答声和远处隐约的更鼓。
经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微光。武媚娘推门而入,反手将门掩上。
李瑾已经等在里面。他脱去了蓑衣,穿着一身深青色紧身衣靠,显得干练利落。经房中央的书案上,点着一盏小油灯,灯芯压得很低,光线只照亮桌面方圆三尺,其余地方都沉浸在昏暗中。这显然是精心计算过的,既能让两人看清彼此,又不至于让光线透出窗外太远。
“你胆子太大了。”武媚娘走到书案另一侧,与李瑾隔着灯火相对,目光如刀,“夜闯皇家寺院,若是被巡夜的武僧或是宫中派来的暗哨发现,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李瑾并不接她的质问,直入主题,“法师连日研读书稿,可有疑问?”
武媚娘盯着他,缓缓在蒲团上坐下:“疑问太多。第一,这些书稿,你从何得来?其中论述,闻所未闻,却鞭辟入里,绝非寻常文人所能著。”
“乃一位隐世高人所著,在下机缘巧合得其传承。”李瑾早已备好说辞,神色坦然,“高人已仙去,遗命在下择有缘人传之。在下观法师,便是有缘人。”
“第二,”武媚娘不为所动,继续追问,“你三番五次接近我,究竟所图为何?莫再说什么‘投资未来’的虚言,我要听真话。”
李瑾迎着她的目光,灯火在他眼中跳跃:“真话便是,在下确有所图。所图者,一为自保,二为前程。当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汹涌。在下身如浮萍,无根无基,欲在这长安立足,需寻一株将来能参天的大树,早早倚靠。而法师你——”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便是在下眼中,最有可能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株。”
这话说得赤裸而残酷,将利益交换摆上了明面。武媚娘却反而稍稍安心——比起虚无缥缈的“赏识”,赤裸裸的利益诉求更真实,也更可控。
“你就如此笃定,我这株‘树苗’不会中途枯死?”她语气讥诮。
“所以在下今日冒险前来,便是要助法师,在这逆境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