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兄怎地问起那里?那可是……嗯,是先帝嫔妃修行之所,戒备森严,等闲人不得靠近。参拜祈福?怕是去不得。城中有名的寺院多得很,大慈恩寺、大兴善寺,香火鼎盛,高僧云集,那才是好去处。”
李福也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补充:“是啊阿郎,那地方晦气,听说里头……不太平。您还是去些阳气盛的地方为好。”
他们的反应,更加印证了感业寺的特殊性和敏感性。但这并未让李瑾退缩,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去一探究竟的决心。越是禁忌,越说明那里隐藏着关键。
借口并不难找。几日后的一个傍晚,李瑾对李福说,他连日来夜读诗书,心神不宁,偶有噩梦,想去寺院上柱香,求个心安。并且,他特意强调,想去一处远离尘嚣、真正清静的地方静一静心。
“崇仁坊往南,临近京城边缘,似乎有座寺院颇为幽静……”李瑾故作回忆状。
李福立刻接口:“阿郎说的是感业寺吧?那儿倒是真清静,可……”他脸上满是犹豫。
“既是清静礼佛之地,有何不可?”李瑾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明日清晨,你陪我走一趟。备些简单的香烛供品即可。”
李福见小主人心意已决,不敢再劝,只得应下,心中却七上八下,总觉得此举颇为不妥。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坊门刚开。李瑾换上了一身最朴素的青色布衣,带着同样心事重重的李福,出了崇仁坊,一路向南行去。
越往南走,街市越发冷清,行人渐稀。道路两旁开始出现大片的农田和零散的村落,与北面繁华的城坊区判若两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偶尔传来几声犬吠鸡鸣,更显空旷寂静。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远远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寺院轮廓出现在视野尽头。灰墙黑瓦,规模不小,但透着一股沉暮之气。周围林木环绕,人迹罕至,与远处长安城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那就是感业寺了。
越是接近,李瑾的心跳得越快。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涌动——既有对即将窥见历史真相的激动,也有对那位传奇女性命运的同情与好奇,更有一丝仿佛在触碰禁忌边缘的紧张感。
就在他们走到距离寺院山门尚有百余步的一片小树林边时,突然,一阵沉重、悠扬的钟声,从感业寺的方向传来。
“当……”
钟声浑厚,穿透清晨微凉的空气,在山野间回荡。这钟声不像大慈恩寺那般洪亮恢弘,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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