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试。这可能是目前最适合他处境的一条路。至于解释,一个破落宗室子弟,偶然从某本“孤本杂书”上看来的“古法”,足以搪塞。毕竟,好奇心和无路可走的困境,是最好的掩护。
“福伯,”李瑾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李福安心的力量,“你可知这长安城外,哪里能找到细腻些的白沙?还有,多收集一些干净的草木灰来。”
李福愣了一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渭河边的沙子倒是细腻,草木灰灶下就有。阿郎,您这是要……”
“莫问,先备来。另外,再去王掌柜那里,看看能否赊借一小袋石碱(天然碱),就说……就说我要用来清洗衣物。”李瑾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李福看着小主人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心中虽有万千疑惑,却莫名生出一股信任,应了一声便去张罗了。
接下来的两天,小院里进行着秘密的“实验”。李瑾指挥李福,将淘洗干净的细沙、过滤后的草木灰水、以及好不容易弄来的一点点石碱,按照他估算的比例混合,加水搅成粘稠的糊状。他没有制作复杂器形的野心,目标只有一个:烧制出一小块尽可能纯净透明的玻璃。
他没有窑炉,只能因陋就简。他让李福找来一个废弃的小陶罐,将混合好的料浆放入罐底,然后用黄泥仔细封住罐口,只留几个极小的出气孔。最后,在院中避风处架起一个小型的露天柴堆,将封好的陶罐放在火堆中心,开始长时间、不间断地煅烧。
这是一个极其原始且成功率渺茫的方法,完全依赖于他对温度和化学反应时间的直觉控制。李瑾亲自动手,不断添加耐烧的硬木,保持火焰的稳定。浓烟和高温让他汗流浃背,脸上也沾满了烟灰,但他眼神专注,紧紧盯着那团火焰,仿佛在凝视着未来的希望。
李福在一旁帮忙,看着小主人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专注,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打着下手。
煅烧持续了大半天,直到日落西山,柴薪将尽。李瑾小心翼翼地用木棍将灼热的陶罐从灰烬中拨出,待其自然冷却。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连李福都忍不住频频张望。
夜色渐深,陶罐终于凉了下来。李瑾深吸一口气,用石头轻轻敲击罐体。
“咔嚓”一声,陶罐碎裂。借着朦胧的月光和屋内透出的微弱灯光,李瑾和李福同时屏住了呼吸。
破碎的陶片中间,有一小坨不规则形状的、暗绿色的、半透明的疙疙瘩瘩的东西。它远非李瑾想象中的纯净透明,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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