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实在放心不下,打算干脆住到庄上,守在母亲身边,杨三娘却让她回城,那会儿宅子里还有个戴云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和较劲。
娘亲总是在替她周全,想到这里,她混乱的脑子开始平静下来,望着帐顶眨了眨眼。
乡下的空气很好,戴家的庄院很大,院中有仆从,有伺候人的,有专务农活的,也有狩猎山兽的。
住在那里对娘亲的病况有好处,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每回她去时,娘亲总是很高兴,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去看她,但她的面色依旧不好,声气仍虚,每日都在吃药。
戴缨细问过丫鬟有关娘亲的情况,每每问过后,心沉了又沉,因为娘亲的病症并没有因为搬离戴宅而有所好转。
娘亲每回迎向她的笑脸,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后来……戴缨按了按额头,努力回想当年的情形。
那日,她照往常乘马车去庄上,虽然娘亲的气色看着仍是不好,却显得格外的开心,因为她给京都去了一封信,商议关于她同谢容的亲事。
娘亲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长长短短的关切,畅聊着她日后去京都的生活,说了太多。
可戴缨却高兴不起来,她看着娘亲那张泛着病气的面庞,就连那一双好看的手,因为没了血肉的支撑,骨节显得突兀,好像皮下的经脉都枯竭了一样。
她总觉得娘亲在撑,撑着这副病身等她出嫁,她到这世间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一次,是她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
她回到镇上没两日,一个夜里,宅子里闹出点动静。
几更天她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会儿已是很晚,除了守夜的人,所有人都睡下了。
迷蒙中听到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低声说着什么,窗上晃动着光晕,晃啊晃啊的,转瞬又没了,之后安静下来。
脚步声没了,说话声也没了,她一直以为是在做梦,处于清醒和梦的边缘,生出的幻听。
次日她问过归雁,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归雁也稀里糊涂。
她又问宅中下人,下人们皆说没有,就连她父亲戴万昌也无任何异常,她便没再多想。
过了两日,她从铺子归家,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太痛了……
“娘子,老爷叫你去书房。”小厮说道。
戴缨“嗯”了一声,以为是为着同谢家的亲事。
当她叩响房门,戴万昌的声音很快从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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