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端了祸子来,点了炉火,贺三郎住下嘴,待他走后,继续说道:“那会儿你还发恼,怎的现在想通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说得同我说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两人满上酒,先喝过一盏,冯牧之这才开口:“我不愿让她难做,我会亲自找上那男人,开诚布公地同他谈条件,让他放手。”
贺三郎忍住笑:“所以说,你这是光明正大地抢喽?”
冯牧之想了想,觉得可以这么说。
接着,贺三郎叹了一息“当真是读书读傻了。”在冯牧之疑惑的目光中,贺三郎说道,“你自问做得坦荡,无愧于心,却忽略了一点。”
“什么?”
“就没想过,你同那男人开口后,那人会怎么想?”贺三郎说道,“你二人实是半点沾染也无,尤其缨娘,她对此事毫不知情,你却径直找上她男人,那人必会想,定是我不在家时,他二人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勾搭到了一处。”
贺三郎说完,看向冯牧之,扬了扬眉:“你就从未想过?还是说……你想过,却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如此。”
冯牧之的沉默给了他回答。
“行,知道了。”贺三郎道了一句,此时,酒菜已上齐。
冯牧之没有动筷,而是再次抬眼看向柜后的戴缨。
从他们进来,她就没变换过姿势,侧着头,一双眼呆呆地望着外面,不知在看什么,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除了一片白,什么也没有,就连过往的行人也只零星几个,那雪白看得久了,直叫人的睛目发花。
雪还在下着,下得并不大,戴缨靠坐于椅子上,透过门窗,将目光尽可能地放远,每当经过一人,她的目光就像那些雪花一样,轻轻地落到他们身上,再无声息地化掉。
然后再次凝聚,望向她所能看到的更远处。
白皑皑的空空街道,响起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她偏了偏头,仍是看着,当那个模糊的身形从远处慢慢行来,她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前探了探。
看不太清,于是把眼睛眯起,接着站起身,快速走到门首下,展眼望去,连呼吸也忘了。
那人穿着一件青色交襟长薄袄,及至脚踝,衣襟边缘滚着烟色毛绒,衣袖垂于身侧,脚踏一双短靴。
只是那靴底沾着厚厚的雪沫。
他就那么一手牵着衣摆,在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走一会儿,跺一跺脚底的雪,再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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