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已绝其生路,每攻城一次,我罗扶儿郎就要多流多少血?!”
“大将军适才还得意扬扬地说‘从前也不是没这样做过’,是以,我不得不怀疑,就因为大将军这种错误的指令,才叫罗扶对战大衍,打得如此艰难。”
陆铭章不给郭知运开口的机会,又道:“某手里有陛下亲赐的符牌,大将军却轻视圣令,一意孤行。”接着一声冷笑,“今日我便把话撂在这儿,若城头垒了大衍守将的首级,某必会把大将军的首级一起放上去。”
“你敢!”郭知运双目怒瞪。
“敢不敢的……大可以试试。”陆铭章说道,“只是这机会只有一次,因为大将军的头只有一颗。”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出来打圆场:“两位大人息怒,咱们打赢了仗,怎么自己人和自己人倒吵起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一直静观其变的段括,其他人也跟着出声劝解,怕最后收不了场。
“属下觉着督军说得不无道理,杀俘,痛快一时,却断了日后招降之路,实为下策。”
众人想不到,从来被郭知运视为左右手的段括这次居然为旁人说话。
陆铭章看了他一眼,从袖中掏出元昊赐予的符牌,亮于众人面前,在场众将起身侍立。
只听他说道:“今日,本督宣布三件事。”
“其一,大燕关守将仍由张巡担任,余子俊领副将职,以及其余旧部留用,这不是商议,是军令,我要的不是一座死城,而是能源源不断供给大军的要塞。”陆铭章下巴微抬,“张巡熟知三关防务,余子俊精通边民治理,留着他们,有用。”
“其二,降卒愿归者发放路费,愿效力者重新收编,谁敢私杀降卒……”符牌轻轻叩响,“按军法处置。”
在陆铭章取出符牌的那一刻,众人就知此事已是一锤定音,哪怕是一开始极力反对的郭知运,此时也只能竭力忍下。
郭知运一开始的反对在这道令牌前完全没了重量。
整个厅堂只有火光在动,安静得落针可闻,寂然中,那道温肃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三,开官仓,借粮种给百姓,我们要的不是焦土,而是能养兵十万的粮仓。”
说罢,陆铭章将符牌收起,问道:“谁还有异议?”
谁敢有?无人吱声,然而,郭知运仍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督军仗着令牌发放号令,就不怕反惹陛下责怨?”
“我的事就不叫大将军费心了,回京后,某自会向陛下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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