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混乱和拉扯中,那点“心疼”的火焰,以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我毁灭般的姿态,压倒了所有理智的警告。
他决定了。他要画。就画那棵树,和树下那个模糊的、想象中的、童年的“晓晓”。不追求形似,不追求技巧,只画出他“感觉”到的、那个场景可能具有的、一点点宁静、一点点孤独、也或许……一点点被遗忘的、简单的快乐。然后,在画的旁边,或者背面,用最小的、几乎看不清的字,写下……写下什么呢?生日快乐?不,太刻意,也太普通。写“愿安好”?太矫情。写“谢谢”?更不合适。
他苦思冥想,最终,一个极其简单的词语,浮现在他脑海中。
【记得】
只有两个字。记得。记得什么?记得那个八岁的小女孩?记得那个被遗忘在花园角落的木牌?记得生命中或许曾有过的、简单的瞬间?还是……仅仅是一个无声的提醒:有人,记得这一天,记得“晓晓”这个名字背后,不只有“韩总”这个冰冷而沉重的身份?
这个词语,简单,模糊,却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可能性,也为他可能的“越界”,留下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可以辩解的余地(如果他被发现,他或许可以说,是想提醒她“记得”照顾身体之类的)。
决定之后,行动反而变得简单了。他不再犹豫。他重新拿起笔,铺开那张洁白得有些刺眼的稿纸。他没有立刻下笔,而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花园里那棵老梅树的姿态,想象着许多年前,阳光透过尚且繁茂的枝叶,洒在树下那个或许穿着简单衣裙、神情专注的小女孩身上的画面。
然后,他睁开眼睛,目光变得专注而平静。他握紧笔,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微微颤抖。几秒钟后,他落下了第一笔。
线条是生涩的,犹豫的,甚至有些歪斜。他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全凭感觉和记忆中那棵树的模糊印象。他先勾勒出树干粗粝的轮廓,然后是向上伸展的、在想象中尚且带着绿叶的枝桠。接着,是树下一个小小的、蹲着的、背影模糊的人形。他没有画脸,没有画具体的服饰,只是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孩童的轮廓,低着头,仿佛在专注地看着、或者摆弄着手中的什么。
画得很慢,很吃力。他不断地修改,涂抹,重画。汗水从额角渗出,顺着他紧绷的侧脸滑落,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墨渍,他连忙用袖子小心地擦去,但纸上还是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痕迹。他不在乎。这拙劣的、充满修改痕迹的画作,和那点无心的“污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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