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渗出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的寒意。
她需要这片刻的、背对着所有人的独处。需要强迫自己从那个充满屈辱、暴怒和泥泞的夜晚,从那个摆着白粥和脏污垃圾袋的别墅,切换到这个她掌控了数年、代表着权力、秩序和绝对控制的领域。
但大脑不受控制。罗梓那张带着稚气却沉郁的证件照,他母亲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样子,那串冰冷的医疗费用数字,还有那碗白粥的温度……如同顽劣的幽灵,不断试图突破她用意志力筑起的高墙。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通打给安保部的电话。发泄过后,理智回笼,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并不完全符合她核心利益的冲动之举。
对安保部施压、追责,看似是维护自身权益、彰显权威的必要步骤。但深想一层,这无异于将昨夜的事情,从一个可以被她完全控制在私人领域的“秘密”,变成了一个在云顶物业内部至少小范围流传的“事件”。即使她严令保密,但人多口杂,难保不会有风声走漏。而“外卖员深夜闯入A区01栋”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足以引发无数猜测和联想的空间。一旦有只言片语流传出去,结合她今早反常的暴怒和严查,嗅觉灵敏的人,很容易拼凑出一些接近真相的可怕联想。
不行。绝不能将事态扩大化。至少在完全掌控罗梓、确保他彻底闭嘴、并且自己想清楚最终要如何处置他之前,昨夜的事情必须被牢牢锁死在最小的知情范围内。
那么,对安保部的态度就需要……调整。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在胸腔里转了个圈,带着冰冷的滞涩感。然后,她缓缓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后,坐进那张宽大、符合人体工学但此刻坐起来却异常僵硬的真皮座椅里。打开电脑,登录加密邮箱,李维发来的资料已经赫然在列。
她没有先看罗梓的报告,而是点开了另一封邮件,来自云顶物业的总经理,措辞极其诚恳惶恐,为安保部门的“重大失职”致以最深刻的歉意,并附上了一份刚刚初步整理的、关于昨夜A区01栋周边监控的排查简报,以及安保部连夜赶制的、关于加强A区安防的详细方案,恳请她审阅指示。
韩晓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份简报。监控画面截图显示,昨夜23:55分左右,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戴着头盔的身影,推着一辆电动车,出现在A区大门附近。00:01分,A区01栋别墅的正门门禁对讲系统被从外部激活(记录显示呼叫来自该访客)。00:02分,大门开启。00:03分,该身影推车进入。之后,别墅内部及紧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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