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各色平台的贴纸,显得有些滑稽。拉开门,狭小空间里积攒的热气瞬间被走廊的穿堂风带走,他打了个寒噤,反手锁上门。老旧的锁舌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这雨夜里格外清晰。
楼梯又窄又陡,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污渍和小广告。他几乎是跳着下了楼。破旧的电动车停在楼道口,用一条粗铁链锁在排水管上,此刻已经被雨水浇得透湿。
开锁,插上钥匙,仪表盘亮起微弱的光,显示电量还有百分之三十。到云顶,够呛能跑个来回。但他必须去。
雨衣穿在身上,但这么大的雨,根本无济于事。雨水很快顺着领口、袖口钻进去,冰凉地贴在皮肤上。他咬咬牙,戴上头盔,镜片瞬间被水雾模糊。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跨上车,拧动电门。
电动车发出沉闷的嗡嗡声,载着他,一头扎进了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
城市在暴雨中呈现出另一种面貌。白天的喧嚣和浮躁被雨水冲刷得七零八落,街道空旷,只有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溅起半人高的水花。霓虹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光怪陆离的倒影,像一幅被打湿了的油画。
罗梓小心翼翼地骑着车,尽量避开积水深的地方。雨点密集地敲打在他的头盔上,像是无数面小鼓在同时擂响,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音,只剩下这片单调而压抑的白噪音。眼镜起雾,视线受阻,他不得不时常放慢速度,甚至停下来擦拭。
这种天气,这种时间点,去云顶别墅区送醒酒药。下单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是个彻夜狂欢的富二代,派对散场后才发现有人醉得不省人事,需要急救。也可能是某个独居的有钱人,应酬归来,不胜酒力,不想让保姆或司机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所以选择点一份外卖,掩人耳目。
罗梓的思绪有些飘散。哲学系毕业的他,曾经也喜欢在这种孤独的穿行中思考。思考存在与虚无,思考自由与决定论。但生活的重压很快就把那些形而上的东西碾得粉碎。现在他脑子里盘桓的,更多的是这个月的房租、水电,以及医院催缴欠费的通知单。知识没能改变他的命运,至少现在还没有,反而让他比那些单纯的体力劳动者更深刻地体会到这种无力感。有时候他觉得,思考是一种奢侈,属于那些不必为下一顿饭在哪里发愁的人。
电动车驶离了灯火通明的市区,开始爬坡。通往云顶别墅区的路修得很好,但蜿蜒陡峭。雨更大了,风裹挟着雨点,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能见度极低,车灯的光柱在雨幕中只能照出短短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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