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荒地就先醒了。
风不等天光,先一步往北刮。
不是乱吹。
是有方向的吹。
像在替水脉试路。
苏野一到。
裂缝深处就亮了一点。
那亮不是光。
是水脉的气在“抬头”。
老人看了一眼,便说:
“它等你。”
徐三嘴都合不上:“这也太明显了吧?昨天才跟你走一小段,今儿就提前蹲着等你?”
老人摇头:
“不是蹲。”
“是盯。”
“它怕你不来。”
苏野没说话。
只是提起锄头。
风立刻顺过来。
像认了锄头,也认了他人。
老人深吸一口气:
“今天,它要走得快。”
徐三紧张:
“不会冲偏吧?”
老人摇头:
“不偏。”
“它有气了。”
“它昨夜自己走了一遍。”
“它现在知道哪是老路了。”
风变了。
不再细。
不再轻。
是一种“带劲”的风。
吹得荒地草往一个方向齐倒——
北。
老人喉咙动了动:
“它让你带它走。”
“今天是第二次引路。”
“真正的引。”
苏野往前踏了一步。
亮痕立刻跟着跃出半寸。
稳。
亮。
直接比昨天快了一倍。
徐三震惊:“它速度咋突然这么快?!”
老人说:
“有路,它就敢放。”
“认人,它就敢跑。”
苏野再往前一步。
亮痕直接射出去一寸。
像一条细细的线被拔开。
像地皮被托起。
像旧渠被点亮。
荒地响了一声。
不是塌。
不是震。
是一种“回应”。
老人抬起木杖:
“它走开了。”
“它真的走开了。”
“它在走它的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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