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去。”
“明天再试。”
苏野轻轻举锄。
锄头尖在浅槽尽头轻轻往北划了一指宽的方向。
亮色立刻跟上。
亮。
稳。
一点都不犹豫。
老人松了口气:“它认了。”
“它愿意跟你走。”
“你往哪儿,它往哪儿。”
徐三暗暗说:“这简直是……水听人的。”
老人却摇头:
“不是水听人。”
“是它觉得他能带它走出去。”
风推着亮痕往北。
亮痕越来越亮。
像一条细细的线被地底托着往上翻。
苏野继续走。
不急。
不慢。
亮色跟着。
半寸。
又半寸。
到了第七寸的时候——
一声极轻却深得吓人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轰——”
不是震。
不是塌。
是一条路“开”了。
老人眼睛湿了:
“路开了……”
“路真的开了……”
徐三呆住:“啥意思?”
老人声音微颤:
“老路……”
“被它找回来了。”
亮色往前走了一寸。
那一寸——
像划开几十年沉土。
像点亮一条旧渠。
像唤醒一条死去多年的水脉。
苏野停。
亮色也停。
老人说:
“它走到这里……”
“今天算成功。”
“它第一次被你引走。”
“路开了半寸。”
“明天——它就能自己走了。”
风吹来。
亮痕轻轻亮了一下。
像在说:
——我记住了。
苏野收锄。
老人靠木杖。
徐三深吸一口气。
三人站在荒地上。
风绕着他们走了一圈。
老路也亮了一寸。
荒地也松了一寸。
水脉……也活了一寸。
老人抬头,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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