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人。”
“认它要走的方向。”
“只要它今天能走到槽尽头……明日它就能自己走。”
亮色继续滑。
每动一次,地皮轻轻抖一下。
不是塌。
不是裂。
是地皮被水脉托了一指。
托起——
又轻轻放回去。
像给这条旧路松筋。
苏野走得不快。
每一步都稳。
像怕踩坏什么。
老人跟在后方,生怕苏野走偏哪怕一指。
徐三则一边盯着亮色,一边警惕四周。
水脉亮色走到第二寸的时候——
整个槽轻轻响了一声。
像一条极细的骨头在地底被掰正。
老人急道:
“它在正路!”
“它在把老路找回来!”
亮色再往前。
越走越亮。
像把地底几十年的湿气全唤出来。
草根在亮色经过的地方轻轻颤。
像被一阵暖气掠过。
风忽然从背后吹向苏野。
像在推他。
老人眼神复杂:
“荒地……在帮他。”
“地认人了。”
“路也认人了。”
“现在……看它认不认天。”
徐三皱眉:“天还管这事?”
老人说:
“天不动,风不顺,水脉就上不来。”
“今日风顺,就是天应了。”
苏野继续往前。
亮色微微靠着他的脚步。
每一次滑动,都像是轻轻贴住他的影子。
像信任。
像依靠。
又像谨慎。
走了五尺——
亮色突然停住。
它停得很稳。
像到了一个关键点。
老人马上说:
“别动!”
苏野停。
徐三也不敢喘气。
亮色轻轻晃了两下。
像在“嗅”。
像在试探。
像在问:
——前面还能不能走?
老人盯着那一点光,说:
“前面土硬。”
“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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