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轮廓。草浪起落,沟渠的形状逐渐清晰。
苏野起身:“继续吧。”
老人点头,两人回到沟渠边,各自继续手里的活。
割草、清泥、搬石头。
落草香味在风里飘散,把潮湿空气里的冷意压下了一些。
太阳终于在云缝里露出一丝亮光,映在草叶上,把薄薄的水珠照得透明。
一段、两段……
沟渠逐渐显出完整的线条。
这才刚开始,却已经让荒地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到了傍晚,老人收了杖尖:“今日够了。”
他说的时候,苏野仍想再做一点,但老人摇头:“做过头,明天没力气。”
这句话说得轻,却带着经验总结出的笃定。
苏野没有坚持。
老人的眼神扫过苏野的手——指节微红,虎口略发麻,这是握镰太久的迹象。
老人轻声说:“活不是一天要干完的。”
说完,他示意苏野回去。
两人走在落日后的土路上。
天边的亮光很淡,不是暖色,而是冷白色的,仿佛光也带着一点雨后的湿凉。远处的山影在晚风里显得沉默。
走到木屋门口时,老人忽然说了一句:
“苏野,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
苏野停下脚步:“什么?”
老人没有立刻说话,他的目光往荒地那头扫了一眼。
风正吹来,草浪并不猛烈,却有一种压低的声音。
老人缓缓道:“荒地夜里安得过头——太安了。”
苏野没有立刻回应,他静静倾听。
风声、草声、远处的鸡鸣、偶尔的犬吠——
是乡村该有的声音。
但似乎少了些什么。
老人继续说:“以前夜里,还有水声。在沟渠底下,至少会有泥水在动。”
苏野听着,没有问出口那句“现在为什么没有了”。
老人自己补了一句:“三年前,水声突然没了。那夜起,沟渠就死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停了几秒。
老人收回视线:“你先住着。别想太多。荒地的事,慢慢会知道。”
说完,老人拄着杖,走向村里。
苏野站在木屋门前,看着那道背影被夜色慢慢吞没。
他转头望向荒地。
风吹草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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