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苏野抬眼看向北面的山。
雾绕着山腰,山体轮廓模糊,但隐约能看到某处的山石颜色较深,那可能是曾经的水道。但那条道现在像被风吹断的痕迹,只剩一个掩不住荒凉的影子。
老人收回视线,没有继续说那段过往。
过了会儿,他问:“苏野,你心里有想法吗?”
苏野沉静地说:“先把地清出来。”
老人看了他一眼。
老人见过太多年轻人,有急躁的、有幻想的、有半途而废的,却很少见像苏野这种——
看不出急,也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满。
他的性子静得像河底石头,不会在风里起浪花,但能稳稳地沉着。
老人点了点头:“好。”
他说“好”的语气不轻,却带着几分难得的肯定。
苏野继续割草,继续清沟渠。雾气渐渐散开一些,风也大了点,吹得草叶哗啦啦乱响。太阳仍未露面,但天色比上午亮。
工作了一阵后,老人指着不远处的土坡:“歇一下。”
苏野放下镰刀,跟着他走到土坡上。
两人坐在草根溢出的湿泥上。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两块黑面饼和一点腌菜。他撕了一块递给苏野:“吃点。”
苏野并不挑食,接过来吃了。
面饼硬,咀嚼要花些力气,腌菜咸得很,但入口之后并不难受。雨后空气湿冷,这点咸味反而让人觉得轻松了些。
老人慢慢咀嚼着,说:“你住的木屋,是当年外乡人留下的。”
苏野听着,没有打断。
“那人来时也是一身病,干了三个月地,才养好。可地刚见起色,人就走了。”
老人顿了顿,“走得很急。”
苏野问:“为什么急?”
老人摇头:“不知道。没说。人走时脸色怪得很。”
说到这里,老人看向苏野,像是要辨认些什么:“你倒不太像他。”
苏野问:“哪里不同?”
老人看着他:“那人心浮得很。”
苏野安静地听着。
老人又慢慢补充:“你性子静,不乱。做事不急。”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平稳,却隐隐带着一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味道。
苏野没有回应,只是在心里把话记住。
午后的风又大了一些,把雾吹得快散净了。荒地在风里露出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