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三人各怀心思,气氛却意外融洽。
沈珏没怎么动筷,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布菜的张嬷嬷。
张嬷嬷跟在老太君身边多年,最是人精,立刻会意。
不多时,一筷子鲜嫩的时令春笋,一勺炖得软烂脱骨、入口即化的冰糖肘子,还有一块剔得干干净净、只剩肥美鱼肉的糖醋鱼块,便都精准地落入了沐水笙碗中。
肘子挑的是最软烂的那块,肥而不腻。
鱼肉连一根小刺都寻不见。
张嬷嬷心里直犯嘀咕,这位首辅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好客了?
老太君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
孙儿这副模样,绝对不对劲。
他可从来不是会对哪个姑娘家上心的性子,难道真是看上笙笙了?
不对。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脑瓜子转得比谁都快,心思深沉得让人摸不透。一下子对笙笙这么殷勤,不像是他的风格。
【应该就是因为笙笙能看他那虚病。】
老太君心里顿时有点瞧不上自己这个大孙子了。
不行,不能让笙笙白白给他帮忙,怎么也得讨点实在的好处!
“珏儿啊,”老太君慢悠悠地开了口,“你也知道,笙笙在我们府上只是暂住。她家里还有个很大很大的道观要养活,里面可有百十号人等着吃饭呢。”
“啊?”沐水笙嘴里塞着肘子,闻言傻了眼。
百十号人?很大很大的道观?
说的是她那个老破小的天一观吗?
她师父最怕麻烦,整个道观算上她和师兄,还有跟着她来的刘桂兰嬷嬷,十个人都凑不齐。
剩下的几个,都是附近村里的农户,偶尔来帮忙打扫打扫卫生,送点自家种的菜罢了。
如今师父云游四方,师兄不知去向,观里就剩下她、刘嬷嬷,还有一个看门的老张头,外加一个负责烧香的小道童无问。
她刚想张嘴说“不是的,老太君您记错了”。
老太君一个凌厉的眼色扫过来。
沐水笙立刻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但求生本能让她瞬间把嘴闭得紧紧的,继续埋头啃肘子。
老太君这才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对沈珏说:“笙笙帮你瞧病,你这个做表哥的,是不是也该给她的道观添点香火钱?学道之人最是不容易,清苦着呢!”
“孙儿明白。”沈珏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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