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
他摸着发烫的耳根,心里嘀咕——周二叔竟有功夫?二叔拎布袋的架势,周阿湄那投石准头,都藏着利落劲,不像寻常人家。
“子旭!搬两坛新米酒!”柱子在后厨喊。
“哎来了”吴子旭收拾心思,“管那么多干嘛,干活就得了。”
灯笼点亮时,昏黄的光漫过桌椅。吴子旭正在前堂歇着,就听后堂传来阿湄的雀跃:“爹!您瞧我带啥了!”
周掌柜笑骂:“又买些没用的!”
他抬眼,见阿湄捧着木匣献宝似的递过去,里面松烟墨乌润泛光:“南边老字号的,写字不滞笔,您不是总嫌店里墨磨着费劲?”
周掌柜掂着墨锭,眉峰都舒展了。
阿湄又掏出纸包,里面琥珀色麦芽糖沾着细沙似的粉:“给柱子哥他们分着吃,南边镇子的,不粘牙。”
说着,竟径直走到吴子旭跟前,递过两块:“给。”
桑皮纸糙手,糖块沉甸甸的。吴子旭愣了愣:“小姐客气了……”
“拿着!”阿湄把糖塞进他手心,指尖擦过他掌心,凉丝丝的,“新来的沾沾喜气,往后都是自家人。”
她转身往后厨去,裙角扫过桌角,那股香又飘了过来。吴子旭捏着麦芽糖,桑皮纸边角蹭得手心发痒,糖块透着谷物的清甜,心里竟莫名暖了暖。
这聚福楼,好像因这姑娘的归来,突然多了点不一样的活气。
入秋的青溪镇,天刚蒙蒙亮,聚福楼后厨的白雾就漫过门槛。吴子旭抱着最后一捆柴往后厨钻时,咚咚声又响起。老赵厨头正抡着木槌砸陶钵里的粗盐,一边还混着他的咳嗽声。
“这狗娘养的盐块!“老赵骂了句,甩着发红的手腕,手背青筋突突跳。陶钵里的粗盐粒大如沙砾,混着灰黑杂质,还有半粒小石子闪着冷光。
上次有客人嚼到这石子,当场把筷子拍在桌上,周掌柜赔了两坛好酒才息事,老赵蹲在后院抽了半宿旱烟,烟锅子敲得石碾子邦邦响。
吴子旭放下柴捆,蹲在陶钵旁瞅。粗盐遇潮结了块,硬得像小石子,木槌砸下去,碎粒溅得老赵袖口全是,倒像盐在欺负人。他忽然想起现代超市里的精盐,细得能透光,哪用遭这罪?
“厨头,要不试试化在水里?“他突然开口,手里已经舀了半碗热水。
老赵瞪他:“胡闹!炒菜倒水?那菜还能吃?“
“不是直接倒。“吴子旭没停手,抓了把粗盐扔进热水,竹筷搅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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