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其三,工巧科,”他看向那几位年轻骨干中一位对匠作极有兴趣的青年,“由你等协同匠作区大匠,传授算学、格物(秦楚对物理知识的称呼)、材料辨识、器械制作之理,培养工师之才。”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入馆者,不论出身,唯才是举。需经过严格考校,一旦入选,供给食宿,免除家中部分赋役。但需立誓,学成之后,至少为郇阳效力五年!”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举措!它打破了贵族和世袭对知识的垄断,将人才培养系统化、实用化,并与郇阳的未来深度绑定。
韩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大人此议,实乃郇阳百年大计!只是……师资、典籍、馆舍,皆非易事。”
“师资,我等便是第一批。边教边学,教学相长。”秦楚道,“典籍,我自会设法搜集、编写。馆舍,便将县衙东侧那片废弃的库房清理出来,稍加修缮即可。初始不必追求宏大,重在实效。”
计划既定,便雷厉风行地推行。清理库房,挑选首批学员(主要来自冬学优秀者、军中表现出色的低阶军官、匠户子弟乃至少数聪慧的归附狄人少年),编写简易教材……郇阳学馆在简陋与匆忙中,悄然挂牌。
开馆第一课,由秦楚亲自主讲。他没有讲述高深的道理,而是将一枚林胡箭簇、一块“赤磐”、一卷郇阳新绘的地图置于案上。
“此箭,为何能破甲?此石,为何如此坚硬?此图,如何能让我军料敌先机?”秦楚环视台下那些充满求知欲的年轻面孔,“学馆所求,非死记硬背,而是格物致知,学以致用。望尔等在此,不仅能掌握安身立命之技,更能明白我等为何而战,为何而建——为让这郇阳,乃至这天下,少一些野马川般的血海,多一分安居乐业之宁日!”
话语朴素,却如星火,点燃了台下无数双眼睛。
就在郇阳内部悄然变革之际,外部的压力并未消散。黑豚的轻骑哨回报,林胡赤牙部虽退回草原深处,但兀朮依然活跃,似乎在联络其他对赵国不满的狄人部落。而南方,关于魏国在边境频繁调动、以及魏申被其父魏斯委以重任、练兵图强的消息,也不断传来。
秦楚站在学馆简陋的院中,听着里面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又望向远方。他知道,他播下的种子正在破土,但周围的寒风依旧凛冽。他必须让这点点星火,尽快形成燎原之势。
他转身对跟随在侧的犬吩咐道:“通知韩悝和黑豚,学馆之事,由他们全权负责。接下来,我们的重心,要稍微向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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