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的、自己沾满血污的脸。
他们终于退到了山脊线后方,与从西侧撤下来的哈喇等人汇合。人数已经不足二十,个个带伤,浑身浴血。
“不能停!往林子里撤!”哈喇的脸上多了一道血痕,皮甲也被划开了几道口子,但他依旧冲在最前面。
残存的士兵们跟着哈喇,拼命向北面的山林跑去。身后,花剌子模骑兵的呼哨和马蹄声紧追不舍,零星的箭矢不断从头顶掠过。
巴特尔感觉肺部像要炸开,左臂的旧伤也开始隐隐作痛。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名跑得慢的伤员瞬间被追上的骑兵淹没,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他们冲进了山林边缘。树木和灌木暂时阻碍了骑兵的追击,但敌人也纷纷下马,如同跗骨之蛆般追了进来。林间的战斗变得更加混乱和残酷。没有阵型,没有指挥,只有最原始的搏杀。弯刀与弯刀碰撞,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树木被砍得木屑纷飞。
巴特尔背靠着一棵粗壮的胡杨树,喘息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花剌子模重甲兵发现了他,狞笑着举刀逼近。巴特尔知道自己体力不支,不能硬拼。他佯装不敌,向侧后方踉跄退去,那重甲兵果然大步追上。就在对方举刀下劈的瞬间,巴特尔猛地向旁边一滚,同时弯刀向上斜撩,精准地划过了对方没有甲胄保护的膝弯!
“啊!”重甲兵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巴特尔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扑上去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拄着刀,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不断从额角滴落。环顾四周,林间的厮杀声正在迅速减弱。哈喇带着最后七八个人,且战且退,已经快要消失在更深的林莽中。而更多的花剌子模士兵,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必须走了!
巴特尔不再犹豫,转身向着哈喇撤退的方向发足狂奔。他听到身后有利刃破空的声音,下意识地低头,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钉在了前面的树干上。
他不敢回头,拼命地跑,利用树木不断变换方向,躲避着身后的追兵和冷箭。荆棘划破了他的皮甲和皮肤,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喊杀声和脚步声渐渐远去。他靠在一棵大树后,瘫软在地,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几处新的划伤和左臂伤口再次崩裂渗血外,没有致命伤。
他活下来了。再一次。
林间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他挣扎着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向着北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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