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彻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虚脱的、万念俱灰的空洞。
她终于明白了。在韩丽梅这里,没有“姐姐”,只有“总裁”。没有“亲情”,只有“规则”和“价值”。她那些卑微的眼泪和乞求,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软弱和无能的证明,是试图用情感绑架规则的拙劣表演,不仅无法换来丝毫怜悯,反而会让她在对方心中的价值评估,进一步降低。
她想笑,想放声大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竟然会以为,那点稀薄的血缘,能在韩丽梅那颗被商业丛林法则锻造得坚硬如铁的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她也想哭,想嚎啕大哭,为自己悲惨的处境,为这冷酷的现实,为这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未来。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像,连颤抖的力气都失去了。只有心脏,在空洞的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下,都带着濒死的钝痛。
韩丽梅说完,便不再看她,仿佛刚才那段话,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重新拿起桌上的水晶杯,将里面所剩无几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拿起旁边一份文件,垂下眼帘,开始翻阅。灯光在她浓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线条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冷漠。那姿态,分明是在无声地送客。
张艳红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弃的、失去灵魂的木偶。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仿佛从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中惊醒,身体轻微地晃了一下。
她看着韩丽梅,看着那个沉浸在文件中的、对她视若无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决定她命运的上司。最后一丝光,从她眼中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认命般的灰暗。
她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对着韩丽梅的方向,深深地、僵硬地鞠了一躬。这个动作,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力气,也彻底碾碎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卑微的、关于亲情的幻想。
然后,她直起身,没有再说一个字,甚至没有再看韩丽梅一眼,转过身,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走向那扇厚重的、刚刚被她推开、此刻却仿佛隔开两个世界的实木大门。
她的背影,在空旷而冰冷的办公室里,显得那么单薄,那么渺小,那么了无生气。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破碎的剪影。
“咔哒。”
一声轻响,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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