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窗边,一盆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舒展着油亮、宽阔、形状奇特的叶片,每一片都绿得深邃、健康,没有一丝灰尘或枯黄。靠墙的书架是深色的实木,直通天花板,上面整齐地排列着数不清的精装书籍和文件夹,书脊上的烫金标题在灯光下反射着低调的光泽。宽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光可鉴人,上面除了一台薄如蝉翼的显示器、一个造型极简的笔筒、和一个白色的骨瓷茶杯,空无一物,整洁得近乎冷酷。
而在这一切的“中心”,在那片被射灯光晕笼罩的沙发区,韩丽梅正坐在一张深棕色的单人沙发上。
她坐姿端正,但并不僵硬。深灰色的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形修长挺拔,白色的真丝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她没有看张艳红,而是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上,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只是在进行一种礼貌的、给予对方适应空间的短暂等待。她的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下,轮廓清晰,鼻梁挺直,下颌线利落,皮肤是保养得宜的细腻光洁。长发一丝不乱地绾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脖颈弧线。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静、内敛、却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强大的气场,像一块经过亿万年前地壳运动挤压、打磨而成的、温润却坚不可摧的玉石,静静地存在于这片被她完全掌控的空间里。
张艳红的喉咙发干,胃部因紧张而再次传来熟悉的绞痛。她感到自己像个误闯入精密仪器内部的、格格不入的粗糙零件,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不协调。她想开口说“韩总好”,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般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带子,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她汗湿的手心。
就在这时,韩丽梅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平静地、直接地,看向了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张艳红。
那目光,并不锐利,也没有审视的意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平和。但恰恰是这种“平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张艳红感觉自己从里到外、从寒酸的衣着到内心的惶恐,都被这目光无声地扫描、评估了一遍。没有任何批评或嫌弃的表情,但那种绝对的、建立在巨大差距之上的平静,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进来吧,坐。” 韩丽梅开口,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平稳,带着一种经过良好训练的、悦耳的中性音色,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稳稳地传开。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斜对面那张空着的、一模一样的深棕色单人沙发。
张艳红像被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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