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煮一碗最便宜的速食面,然后对着电脑屏幕,继续看那些她半懂不懂的市场分析报告,直到深夜。
胃痛依然时常发作,但似乎可以忍受了。或许是因为心理压力暂时减轻了一些?又或许,是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疼痛,将其纳入了日常背景音。
那八万多块钱,静静地躺在卡里,没有改变她每天吃速食面、住廉价出租屋、挤公交地铁的现实。它像一道虚幻的光,照亮了她账户的黑暗,却照不进她沉重而具体的生活。
只有偶尔,在深夜里,胃痛袭来无法入睡时,她会想起那个数字。八万三千六百五十。它会带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安全感——至少,下个月的房租不用担心了。至少,如果父亲药费突然增加,她还能顶一阵。至少,她不是真的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了。
这点微弱的安全感,像寒夜里的火星,不足以取暖,但至少让她觉得,黑暗不是绝对的。
然而,火星终究是火星。它明亮,脆弱,随时可能被风吹灭。
二、周三深夜的紧急来电
周三晚上十一点,张艳红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她煮了一包酸菜味的方便面,加了一小把在菜市场捡便宜买的快蔫的小白菜。面很烫,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热气蒸腾上来,模糊了她眼前那台旧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屏幕上,是一份关于印尼市场竞争格局的PPT,她已经看了三天,还是理不清头绪。
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是母亲的视频通话请求。
张艳红的心下意识地一紧。自从奖金事件后,母亲很少主动打视频,通常只是发语音或文字。而且,这么晚了……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按下接听键。
母亲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在不太清晰的画质下,依然能看出明显的慌乱和泪痕。背景是家里那间低矮的客厅,灯光昏暗,父亲常坐的那张旧沙发上空着。
“妈,怎么了?”张艳红问,声音有些发干。
“艳红……”母亲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哭腔,镜头剧烈晃动,她似乎拿着手机在跑,“你爸……你爸他不行了……”
“什么?”张艳红手里的筷子“啪”一声掉在桌上,大脑一片空白。
“晚上吃饭还好好的,说心口有点闷,我没当回事。刚才突然就倒下了,怎么叫都没反应,脸都紫了……”母亲的声音抖得厉害,画面天旋地转,终于对准了地面——父亲躺在地上,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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