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而对女儿张艳红,则是一套“唱念做打”的组合拳。
老方的报告记录了一位村民的生动描述:“桂花要是想管艳红要钱,或者让她干什么事,那招数多着呢。有时候是哭穷卖惨,说家里多难,你哥多不容易;有时候是软硬兼施,说‘妈这都是为你好,你以后还得靠你哥’;要是艳红有点犹豫,她立马能拉下脸来,骂她‘白眼狼’、‘白养你了’。那丫头,到底心软,又从小被她管怕了,最后多半还是依了她。”
在村里,王桂花也善于经营自己的形象。在家境相似的主妇圈里,她时常以“当家人”自居,抱怨当家的辛苦,炫耀自己对家庭的“贡献”(比如如何精打细算维持家用),以及对儿子未来的“宏伟”规划(尽管这些规划大多不切实际)。她通过这种话语,一方面强化自己在家庭内部的权威,另一方面也在小范围内获取一种扭曲的认同感和优越感。
报告结论:生存焦虑下的极端利己主义
老方在报告的最后,对王桂花的人格进行了冷静的剖析:
“目标人物王桂花,是典型在资源匮乏环境下形成的极端利己主义与实用主义者。其‘精明’与‘算计’本质是生存焦虑的外化表现,通过绝对控制有限资源(主要是经济)来获取安全感。其行为逻辑深受传统重男轻女思想影响,将儿子视为自身价值延伸与未来保障,对女儿则视为可榨取的短期资源。情感操控手段熟练,善于利用道德绑架(孝道、家庭责任)与情绪施压(哭闹、指责)达到目的。性格强势、控制欲极强,是家庭内部矛盾的主要源头和张力核心。其行为模式在特定环境中具有一定‘生存合理性’,但对家庭成员,尤其是处于弱势的女儿张艳红,造成持续性的情感剥削与心理压迫。”
这份报告,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王桂花看似“精明强悍”的外壳,露出了内里被贫困、偏见和生存压力扭曲的灵魂。韩丽梅翻阅着这些文字,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眼神锐利、嘴角紧抿、将全部生命能量都用于经营和守护那个破败小家的农村妇女形象。
这个叫王桂花的女人,是她的生母。这个认知,没有带来任何温情,只让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和疏离。正是这个女人的“精明算计”,直接导致了她幼年被送走的命运,也正在用同样的方式,压榨着另一个女儿的人生。
韩丽梅合上报告,走到窗边,南国温暖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她心头的冷意。张艳红就是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掌控下长大的。那点眼底的倔强,要对抗的,不仅是贫困的环境,更是来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