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影子,一个经济来源(尽管不稳定)的提供者,一个执行指令的工具。
老方曾“偶然”在张建国下班回村的路上与他“巧遇”,递上一支烟,闲聊起来。提到家里孩子,张建国眼神闪烁,只是含糊地说:“孩子大了,有他们自己的路。” 而当老方假装无意间提起“听说你家闺女去南方大城市了,有出息啊”,张建国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表情,有细微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愧疚。他猛地吸了口烟,被呛得咳嗽起来,摆摆手,声音低沉:“有啥出息……出去受苦呗。” 便不再多言,推着车匆匆走了。那背影,写满了无法保护子女、甚至可能参与了某种“合谋”的无力感。
一位与张家相邻而居多年的老妇人,在院子里晒玉米时,对前来“了解农村养老问题”的老方叹了口气:“建国这人,心不坏,就是太软了,立不起来。当年桂花要把小闺女(指韩丽梅)送人,他蹲在门口抽了一宿的烟,也没敢说个不字。后来对艳红这丫头,他心里觉得亏欠,可桂花偏心儿子,压着闺女,他……他也不敢吭声。有时候桂花骂艳红骂得狠了,他最多就是躲出去,或者闷头喝酒。”
沉默的愧疚与无力的反抗
老方的报告中没有过多渲染,但通过细节呈现了这种压抑的家庭氛围。比如,他观察到张建国偶尔会偷偷塞给放学回家(假设张艳红还在读书时)的女儿几块零花钱,动作迅速而隐蔽,眼神里带着补偿式的温柔和一丝提防被王桂花发现的紧张。又比如,在饭桌上,如果王桂花开始数落张艳红(“死丫头片子,吃那么多有什么用,早点出去挣钱是正经!”),张建国通常会把头埋得更低,扒饭的速度加快,或者干脆端起碗蹲到门口去吃,用物理距离来逃避令人窒息的冲突。
他的反抗,仅限于此。是沉默的忍受,是无力的回避。他就像一棵生长在石头缝里的老树,被环境挤压得扭曲了形状,失去了向上生长的力量和空间。他或许对女儿抱有愧疚,或许对妻子的强势和儿子的不成器感到失望,但他早已被多年的压抑生活和固有的软弱性格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和勇气。维持现状,避免更大的冲突,成了他生存的本能。
经济困境下的萎缩
陶瓷厂濒临倒闭,工资拖欠是常态,这让张建国在家中的话语权进一步削弱。王桂花时常的抱怨和指桑骂槐(“没用的东西,挣不来钱,一家子喝西北风!”),更让他抬不起头。他试图通过更繁重的劳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或者说是麻痹自己——厂里没人愿意干的脏活累活,他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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