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咱们的李府尹是带着刀子回来杀人的。”
这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王干炬听说过拦官轿告状的,没听说过直接往皇帝书房送血书告状的,这状哪怕告成了,怕是命也保不住,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会这么做。
“师兄可知具体是什么事?”
“飞鸽所携讯息甚为简略,不过是‘御书房血书告状,李府尹奉诏回返’这么几个字,但是按着规矩,北镇抚司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不出意外,明日我便可面聆圣谕,知其详略。”
作为天子亲军、皇帝鹰犬,锦衣卫确实够专业,只花了半天不到,就查到了是哪个不要命的放的血书。
是司礼监文书房的一个奉御,秉笔太监、东厂提督黄锦的干孙儿秦柱。
查清后,黄锦痛心疾首地呵斥:“我的干孙儿欸!有什么冤屈难道不能和咱家说?咱家还能不管自家孙儿?非要犯这杀头的罪过?”
这话说的就假了,黄锦作为司礼监巨头,皇帝身边的心腹,这宫里的义子义孙数以百计,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叫秦柱的干孙。
“孙儿的仇怨自己扛,不牵涉老祖。”秦柱跪在地上,流着泪说:“但是南京那帮子黑了肚肠的不死,孙儿做鬼也不得安宁。”
朱希忠轻咳一声,说:“你血书上写得也不够清楚。秦柱,你的仇人到底是谁?所说的贩卖国朝子民为奴的事,是真是假?”
秦柱红着眼说:“我也不知道仇人到底是哪个,十二年前,我所在的宋家村被一伙黑衣人围了,胆敢反抗的青壮,还有那些老、弱、病、残都被杀干净,剩下的,被押着上了海船,我在船上趁着他们看守不严的时候,跳进海里,硬生生游回了岸上。”
“事后,我去了江宁县、上元县,甚至应天府告状,都无人理会,官府只说我是诬告,圣天子在朝,怎会有狂悖之徒在堂堂南京犯下这等大案?”
“我不甘心,本打算去南京都察院击登闻鼓,但是当天夜里就有人来追杀我,幸好我自告状不成,就明白这里面不对,换了个住处,不然,该和江宁县的老文庙一起化为灰烬。”
“自看见文庙被烧,我就晓得在南京是没办法伸冤了,就一路向着京城走,但是我身无长物,又无见识,一路乞讨着进京后,举目茫然,最后一咬牙,进了宫中。”
“十二年,我终于找到机会为父老乡亲陈情。”
秦柱的话说完,自己也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十二年了,而今终于可以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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