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奏刑部复核,一个斩立决他逃不脱。另外,那贵人是个心善的,会给你家一些银子做抚恤。”
毛五的反应很慢,王干炬的话讲完好一会,他呆滞的眼珠才缓缓转动了一下,然后跪倒在地:“草民……谢……青天大老爷……做主……”
王干炬对于这个叩拜心里有点受之有愧,忙不迭地扶起毛五说:“是本官治下不靖,以至于出现如此狂悖之徒。”
本来,王干炬来堤上,除了见见毛五,还想翻阅一下账本,了解一下工程进度,被毛五这么一拜,他也有点意兴阑珊。
“赵主簿,工地上你多费心,我还有些公务要回衙里处置,就不留了。”
哪有什么公务,衙门都还没开印,那点杂事怎么会找到知县头上。不过赵文山也不是愣头青,他看得出来王干炬似乎心情不佳,哪会不知趣地捅破这窗户纸。
“老爷,回县衙?”王福扶着王干炬坐上马车,问道。
“不去了。”王福说,“去文庙,有些话,我想和夫子说。”
南京有一个规模颇大的夫子庙,在上元县地界,江宁县的那个文庙,庙宇很小,甚至没有庙祝,只是县学的教谕偶尔过来打扫。
给夫子上了一炷香后,王干炬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这个案子。
“老爷子,你说,是真相重要,还是正义重要?贵人的正义是正义,小民的正义就不是正义吗?”
“在这地界待得越久,真的就越觉得太阳的伟大。”
“麦子熟了几千年,人民万岁第一回。”
“这个世界的未来,也会有他吗?”
“孔夫子,我有点想家了。”
等王干炬走出文庙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见任何颓丧。
“福伯,你把车赶回去。我且在这秦淮河畔走一走。”
看着王福脸上的担忧,王干炬笑着说:“放心,夫子已经开解了我,我只是想好好看看我治下的江宁。”
十里秦淮,桨声灯影,丝竹隐约。这里既是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亦是消磨壮志的英雄冢。
穿着一身便服的王干炬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就看见一个熟人,那个姓贺的货郎,他居然又在钓鱼。
“贺货郎,怎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贺强回头一看,居然是知县老爷,连忙放下鱼竿,走到王干炬面前就要跪。
“欸,本官微服出巡,就不要做此大礼。”王干炬感觉拦住,说:“今天可曾钓上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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