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渗过草纸,流淌进了他的鼻腔,顺着呼吸道不断深入,高秦觉得自己完全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他上次感受到,还是儿时不小心掉进秦淮河,差点被溺死的时候。
一瓢水,倒了仿佛一辈子那么长。
祁童和王干炬看着高秦的身子徒劳地挣扎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好了,揭开草纸,让咱们的高舵主喘口气,好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随着草纸揭开,高秦剧烈地咳嗽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王县君!王县君!小人知错了!小人该死,小人不该冒认高部堂的侄儿!”
直到这时,高秦还是心存侥幸。
“看来,我们的高舵主还没想好。劳驾,再帮高舵主洗把脸!”
站在高秦脑袋边的锦衣卫力士又将一张湿透的厚草纸盖在了高秦脸上,轻车熟路地舀起一瓢水,慢慢倒了下去。
等草纸再被揭开,高秦咳出来的就不止是痰和鼻涕了,已经隐隐看得见血丝。
高秦不是什么硬骨头。
当那力士又拿起一张草纸的时候,他几乎是哭着喊道:“王县君,王爷爷,您到底要我说什么?您也没问啊?求您给句明白话,给小的指条活路吧!”
“我没问吗?”王干炬故作诧异地看向祁童。
祁童憋着笑,说:“贤弟,你确实没问。”
“那我就问一下?”王干炬说:“到底是谁侮辱了她?又是谁把她杀了,还系上根红绳抛尸秦淮河。”
几乎是王干炬刚刚说完,高秦就承认说:“是小人做的,都是小人做的!”
这显然是在给别人顶罪,王干炬已经查过了,高秦之前说的在总舵喝酒的事情不假,除非他会分身术,一边在总舵喝酒,一边在山水庄园夺了宛娘的清白,否则,至少侮辱了宛娘的那个人不会是他。
王干炬冷笑一声,说:“前些天我到你那庄子上,你不是说在总舵喝酒么?”
“小人罪大恶极,小人前些天骗了您!”
王干炬在高秦绝望的眼神中摇了摇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你喝酒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不假,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替那人隐瞒,看不出来,你还是一条忠犬。”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番子走到祁童身侧,小声汇报:“应天府治中丁敏请见。”
王干炬也听见了,他笑着对祁童说:“看来,奸贼已经自己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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