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不是什么好官这件事高弘文早就知道。
甚至他在十年前的大堤工程中弄虚作假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
但是他并不愿意轻易去动这位官声甚好的应天府治中。
没错,丁敏在南直隶的官场中,名声甚佳。
十年前江宁县龙王庙大堤决口,时任知县的丁敏亲临大堤,组织救灾,又拿仕途做抵,强开江宁县官库,赈济灾民、修补江堤。
事后酬功,迁为应天府通判后,又低调为官,知情识趣,在府衙摸爬滚打数年,一路升至治中,向来唯上官之命是从,现任应天府尹李恪到任后,更是第一个站队投靠。
不过一个人演得再好,也不是真的。
但凡去深入民间去问一问,总会听见“丁狗贼官官相护”、“丁狗官贪得无厌”这样的话,丁敏在应天府做了十多年的官,江宁县和上元县的百姓给他取了好几个类似“丁扒皮”“笑面虎”之类的诨名。
听完门生的控诉,高弘文面上波澜不惊,反问道:“你说的这些,我有耳闻。但是,丁敏乃是堂堂四品,你可有实证?”
这话难住王干炬了,龙王庙大堤能算证据,但是大堤修筑已经十年,如果丁敏拿出一个“当年大堤决口,物价飞涨,不得已而行权宜之计”的借口,恐怕很难驳倒他。
“这……”王干炬摇摇头,说:“学生确实拿不出铁证如山的东西,十年前修堤的账本学生也看过,他留在县衙的账很扎实,看不出毛病。”
要是凭你一个知县,这么容易就能拿到丁敏枉法的实证,那老夫这个堂堂的右都御史岂不是太无能。
高弘文在心里摇了摇头,安抚道:“那就去查吧。查有实证,老夫便处置了他,给你出一口恶气,也还江宁百姓一个公道。”
周坤不愧是地头蛇,不过一天时间,高秦的底细就被他扒了出来。
王干炬翻看着周坤搜集来的高秦履历,才看第一行就有点绷不住。
“忻城侯的家仆出身?”
前些天的清江楼募捐宴,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到齐,唯独这位皇亲国戚没给面子,没想到冤家路窄,又在高秦的履历里看见了这家人的身影。
“是,”周坤讲解道:“此人是忻城侯府的家生子,但是染上了个贪花好色的毛病,为了百花楼的花魁牡丹,竟偷了侯府的钱去风流。要不是他祖上是先忻城侯的马夫,有过救主之功,侯府念及旧情,就不是撵出府这么简单了。”
“哼!”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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