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年应该是六十多年前的1966年?不对,沈爷爷生于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丙午年按干支纪年法推算,应该是1966年,那年他刚好三十岁。巷口……会不会就是老巷的入口?”
林晚星忽然想起沈清和提到的往事。上周沈清和来书店帮忙整理古籍时,曾无意间说起祖父当年的一段过往:沈砚之年轻时曾与一位女子交好,两人常在书店里谈书论画,后来女子因为家庭变故远走他乡,祖父便守着这家老书店终老,终身未娶。“或许这笺纸,就是他们当年的约定。”她轻声道,指尖再次抚过“约来年再聚”五个字,墨迹似乎还带着未凉的温度,仿佛能感受到沈砚之当年落笔时的期待。
这时,店门口传来风铃清脆的叮当声,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沈清和提着一个旧木盒走进来,木盒表面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边角包着铜片,虽然有些氧化发黑,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我在老宅阁楼的樟木箱里找到这个,是祖父的遗物,”他将木盒放在八仙桌上,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打开的时候闻到一股檀香,我猜或许和你们说的笺纸有关,就赶紧送过来了。”
樟木的香气混合着檀香扑面而来,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神安宁。沈清和轻轻打开木盒的搭扣,里面整齐叠放着十几张素笺,每张笺纸的右下角都有同样的梅花印记,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泛黄的线装日记,封面没有书名,只在右上角写着一个小小的“砚”字。
林晚星拿起日记,指尖刚碰到封面,就感觉到纸张的脆韧——这是年代久远的宣纸特有的质感。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沈砚之年轻时的字迹,笔锋锐利,与素笺上的瘦金体如出一辙:“丙午年秋,九月初七,晴。今日遇卿,青衫白裙,立于巷口桂树下。风送桂香,卿言爱古籍,尤爱书笺。赠君素笺一纸,约来年桂花开时,共赏旧书,共话平生。”
“原来她叫苏婉卿。”顾言舟凑在一旁看着,目光落在日记第二页的记载上,“这里写着,苏小姐是徽州人,随父来本地游历,偶然走进老巷书店,便被书架上的古籍吸引。祖父陪她看了一下午的书,为她讲解《人间词话》里的词句,临走时便赠了这张素笺。”
林晚星一页页仔细翻阅着日记,里面的记载大多与苏婉卿有关:“丙午年九月十五,雨。婉卿来店,带了徽州特产的墨块,教我以檀香研墨,墨香清雅,远胜寻常墨汁。”“丙午年十月初三,阴。与婉卿共赏《兰亭集序》拓本,卿言此帖‘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见解独到,甚合我心。”“丙午年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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