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图案的糖纸,“这张是我去南方前给她买的桂花糖,她当时说要留到霜降那天,就着热酒一起吃。”
林砚之心里一动,从帆布背包里掏出自己的书签册,翻开其中一页——里面也夹着一张一模一样的桂花糖纸,边缘已经泛黄发脆。“我捡到苏晚的笔记本时,里面就夹着这张糖纸,”她把糖纸抽出来,和书里的那张拼在一起,刚好是完整的桂花枝图案,“当时觉得好看,就留了下来,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
陈叔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热,转身从里屋的旧木柜里取出一个红色绒布笔记本,笔记本的边角绣着一圈银色的线,已经有些磨损,却依旧看得出当年的精致。“这是苏晚走之前托我保管的,”他把笔记本递给顾言归,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她说要是你回来,就把这个交给你,还说你看到里面的内容,就知道该去哪里找她留下的东西。”
顾言归接过笔记本时,手指明显在发抖。他轻轻翻开封面,第一页就看到苏晚娟秀的字迹,墨水有些洇开,像是当年写字时太用力,笔尖戳透了纸页:
“言归:
如果你来老巷,看到这本笔记,就去巷尾的老槐树下挖一挖。
树根东边三尺的地方,埋着我腌的桂花酱——去年霜降腌的,你总说我腌的酱比酒坊的还香。
酱罐里还有一枚‘霜降’签,是我跟着陈叔姑姑学刻的第一枚完整的签,背面刻着‘晚’字,和你刻的‘言’字凑一对。
我等不到霜降了,家里出了急事,要去南方找亲戚。
但我知道你会来,就像知道老巷的槐树每年都会开花一样。
等你找到桂花酱,记得温一壶酒,就当我陪你喝了这杯霜降的酒。
苏晚 1998年霜降前一日”
“桂花酱……”顾言归的声音哽咽了,他反复摩挲着纸页上的字迹,眼泪滴在“晚”字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总说要陪我喝一杯霜降的热酒,我却让她等了十年。”
林砚之递过一张纸巾,轻声说:“我们现在就去老槐树下看看吧,说不定桂花酱还在。”
陈叔早已拿起墙角的小铲子,笑着说:“走,我也去凑个热闹。当年苏晚埋酱的时候,还特意让我帮她选了个干燥的地方,说要让酱存得久一点。”
老槐树就在巷尾,树干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枝桠伸得很远,叶子虽然落了大半,却依旧透着苍劲。树下放着个青石板凳,凳面上刻着“老巷邻里共坐”六个字,是老巷的人十几年前一起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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