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留在这里,是缓慢的死刑。冲向未知的险滩或折返,生还概率微乎其微。‘灰鲭鲨’不会给我们时间。我的方案,是已知选项中最冒险,但也可能是唯一存在生机的一条路。选择权,在船长手中。”
他将决定权抛回给亨特。这不是推诿,而是现实的残酷——只有船长有权决定全船的命运,也只有船长能承担这个决定的后果。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亨特身上。船长室里只剩下鲸油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船体不堪重负的**。
亨特的目光在海图、林海、艾莉西亚、黑牙以及那几个老船员惊恐的脸上来回移动。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桌面,额头上青筋暴起。
一边是坐以待毙和缓慢的内部崩溃(黑牙的流言和日益不稳的人心),一边是可能立刻粉身碎骨但也可能绝处逢生的疯狂豪赌。
这不仅仅是一个航行方向的选择。这是对林海这个“异类”的最终信任投票,是对黑牙暗中引导的“保守”与“质疑”路线的否决,更是对他自己作为船长权威和决断力的终极考验。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亨特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砰!
鲸油灯剧烈晃动,灯影狂舞。
“赌了!”亨特抬起头,眼中爆发出最后的、混杂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死死盯住林海,“就按你说的办!东南偏南!去找你那条该死的‘顺风走廊’!”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发出了押上一切的嘶吼。
“黑牙!”亨特转向大副,语气不容置疑,“立刻组织所有人手!听从乔尼和林海的安排,不惜一切代价加固船只!把所有能拆的、能用的,都给我用上!”
“艾莉西亚!盯紧你的仪器!我要知道风和水流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你们!”他指着那几个老船员,“回到岗位,做好准备!告诉所有人,想活命,就拿出拼命的劲头来!”
命令如山压下。黑牙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亨特那狂暴的注视下,最终只是深深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是,船长。”
分水岭已经划定。
血锚号的命运,船上每一个人的生死,都系于林海那基于异界知识和敏锐观察的大胆构想,系于即将到来的、稍纵即逝的气象窗口,更系于这艘千疮百孔的破船,能否在最终的冲刺前,承受住最后一次竭泽而渔的强化。
林海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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