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许他真觉得那样能行。就是苦了咱们的船,还有那些被卷下去的兄弟。”
他的话像滴入清水的墨汁,缓慢而确定地晕染开来。水手们的窃窃私语开始变了风向。
“是啊,当时吓死我了,以为船要翻了。”
“黑牙大副说得对,那转得太狠了……”
“船裂了,就是那时候裂的吧?”
“他是不是故意的?想把船搞沉……”
“我听人说,东方有些巫术,就是靠水和风……”
流言在疲惫、恐惧和闭塞的环境中迅速滋生、变异。渐渐地,在一些水手眼中,林海不再是那个在危机中挺身而出的“读星者”或“船巫”,而成了一个“鲁莽”、“古怪”、甚至可能“带来厄运”的危险因素。毕竟,船裂开是事实,人死了也是事实。总需要有人来承担这份恐惧和损失。
黑牙很懂得分寸。他从不直接在亨特面前激烈指控林海,反而偶尔会说:“船长,那小子虽然鲁莽了点,但堵漏时还算卖力。” 或者:“现在船成这样,也没别人有他那些歪点子,暂且用着吧。” 这种看似“宽宏大量”实则将“鲁莽”、“歪点子”坐实的说法,比直接的谩骂更有效。
林海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当他走过甲板时,一些原本会对他点头或让路的水手,现在会移开目光,或者在他背后投来含义复杂的注视。当他去检查那处临时修补点时,原本一起干过活的几个人,也变得沉默寡言,动作迟缓,仿佛在避嫌。甚至有一次,一个负责看守水泵的水手,当林海走近想查看排水效率时,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林海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不意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人性最本能的自保和推诿便会抬头。黑牙只是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他尽量保持沉默,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每天数次检查修补点的情况,协助乔尼想办法加固其他薄弱部位,偶尔用自己省下的一点点淡水,帮艾莉西亚冲洗她那些宝贵的药材和工具。他和托马斯、“快嘴”让、乔尼之间的交流也变得更加简短和隐晦,往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一种基于共同经历和现实威胁的小圈子,在无形的压力下悄然巩固。
这天下午,雨势稍歇,但天空依旧阴沉如铁。林海在船尾附近清理一些被风暴冲到角落的杂物,试图找出点能用的东西。静水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她蹲在舷边,望着浑浊的潟湖水,手里似乎摆弄着什么。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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