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给一个独眼、脸上有刺青的壮汉,后者掂了掂,咧嘴笑了,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他看到黑牙带着几个人,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最近一家挂着歪斜木杯招牌的酒馆。他还看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像嗅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在血锚号上打量,尤其是在那些被关在甲板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女俘虏身上流连。
“别看太久,菜鸟。”铁钩托马斯不知何时站到了林海身边,声音低沉,“这里的人,眼睛比刀子还毒。你盯着他们看,他们会以为你在盘算他们,或者……你身上有值得盘算的东西。”
林海收回目光,低声道:“这里安全吗?我是说,对船,对我们。”
托马斯冷笑一声,铁钩轻轻敲了敲船舷:“安全?这里只有两种人:抢人的,和被抢的。血锚号现在挂着亨特的旗,还算有点名头,一般的小贼不敢动。但暗地里的刀子……防不胜防。看好你自己的东西,尤其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林海藏在怀里的那本《孙子兵法》,“还有,离那些下船的人远点。喝了酒的海盗,比鲨鱼还不讲道理。”
他的话很快应验了。下午,几个喝得醉醺醺的血锚号水手,跟另一伙看起来同样不好惹的、皮肤黝黑、戴着骨制饰品的水手(可能是来自非洲或加勒比土著的海盗)在码头发生了冲突,为了一个妓女还是赌债不得而知。叫骂迅速升级为拳脚和刀剑,鲜血溅在肮脏的木板上。亨特船长闻讯带人赶到,用弯刀和火枪的威慑强行分开双方,但已经有一个血锚号的水手被捅穿了肚子,眼看活不成了。对方也丢下两具尸体。亨特脸色铁青,但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将受伤的手下抬回船,并严令剩下的人不准再惹事。这件事给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绷上了一根弦。
傍晚时分,乔尼和“快嘴”让带着几个人回来了,他们用所剩无几的银币和一部分抢来的、不太值钱的织物、工具,换回了一些淡水、粗糙的面粉、几桶闻起来就劣质无比的朗姆酒,以及几根勉强能用作桅杆修补的、并不怎么直溜的木材。最重要的船体大修木料和优质帆布,价格高得离谱,而且对方要求用硬通货(金银)或者“特殊货物”(比如健康的奴隶、漂亮的女人)交换。
“妈的,这群吸血鬼!”乔尼啐了一口,“一根像样的橡木要价抵得上半门炮!帆布比丝绸还贵!”
亨特听着汇报,眼神阴鸷。他看了看船上那些惴惴不安的俘虏,又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船,显然在权衡。
林海知道,决定俘虏命运的时刻可能到了。在海上,他们是“货物”或“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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