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不是放弃,而是在调动另一种“感觉”。他回忆着“沧澜号”上老船长传授的经验:“……飓风来前,海鸟绝迹,海水发热,风向乱转……但大海的脉搏,有时候不是看,是‘听’,是‘感觉’。风浪的节奏里,会有那么一两个呼吸的、相对平缓的瞬间,那就是大海给你的机会窗口,抓住了,就能钻出去;抓不住,就等着被拍碎……”
他摒弃了周遭的嘈杂,将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的感知上——船身摇摆的频率、幅度,风压打在脸上的变化,海浪冲击船体的间隔……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不断有碎裂的木板、索具被风浪卷走,底舱传来隐约的哭喊和撞击声。几个水手在调整帆索时被狂风甩出,惨叫着落入沸腾的大海,瞬间消失不见。无人能够施救。
黑牙萨奇躲在相对稳固的艉楼附近,脸色铁青,看着亨特、艾莉西亚和那个东方小子凑在一起,俨然成了临时的指挥核心,而他这个堂堂大副却被晾在一边,心中的嫉恨和怨毒几乎要爆炸,但在天地之威面前,他也不敢造次,只是死死盯着林海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十几分钟,却仿佛永恒。林海猛地睁开眼睛!
“就是现在!”他嘶声喊道,指向左舷前方一波相对没那么高耸、浪尖破碎得稍缓的涌浪,“风向有变化!东南偏东!压力稍微……松了一点!准备转向!左满舵!全力!”
几乎在同一时刻,艾莉西亚也急促地喊道:“气压……下降趋势好像缓了一点点!”
亨特没有任何犹豫,他对操舵手发出了炸雷般的咆哮:“左满舵!听到没有!左满舵!”
“左满舵!”舵手用尽生平力气,将舵轮猛地向左打死。
“帆!配合转向!前桅帆收紧控向!主帆辅助!后帆调整角度!”林海不顾双手剧痛,扑到主桅附近的控缆区,对着几个还算镇定的水手吼道。铁钩托马斯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附近,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只完好的、肌肉虬结的右臂,猛地帮林海拉住了一根关键的、绷紧如弓弦的帆索,分担了巨大的拉力。
船头开始向左艰难地转动。风从侧后方变成更侧向,船身承受着新的压力,发出更加恐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抓住身边能固定的一切。
船头每转动一度,都仿佛在与无形的巨神角力。浪头拍打着转向中的船体,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海水漫过甲板,冲刷着一切。
转向进行到一半,最危险的时刻来临——船身几乎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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