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是橡木的,很结实,榫卯结构,但长期受潮,连接处有霉菌和盐渍,也许有松动?他估算着木条的厚度和强度。舱壁是船体的内壳,同样是厚重木板,外面就是海水。头顶的甲板是唯一的出口,梯子那里永远有看守。
逃走的可能性,在目前为零。
那么,生存下去的第一步是什么?
语言。信息。规则。
他必须尽快听懂更多,学会交流。那个“黑牙”提到的“快嘴让”,似乎懂很多语言,也许是个突破口。还有那个拿走他《孙子兵法》的黑牙,那本书……在这个世界会被如何看待?巫术?异端?还是完全无视?
正思考间,头顶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骚动。
沉重的脚步声密集响起,伴随着亨特船长那沙哑的咆哮,即使隔着甲板也能隐约听到:“……追上去!左满舵!炮手就位!把那些躲在下风处的**养的给我轰出来!”
战斗警报?
底舱的囚犯们一阵骚动。有经验的脸上露出恐惧,新来的则茫然不知所措。连靠在梯子口的两个看守也提起了精神,抓起了靠在旁边的弯刀和短铳。
船体开始剧烈转向,木质结构发出更大的抗议声。紧接着,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不是雷声,是炮声!
接舷战?还是纯粹的海上炮击?
林海的心提了起来。在这种密闭的底舱,一旦船体被炮弹击穿,海水涌入,这里就是第一个水密棺材。
炮声又响了几次,似乎来自不同方向。血锚号也在还击,他感觉到船身有节奏地震动,那是己方火炮发射的后坐力。头顶传来奔跑声、呐喊声、金属碰撞声。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远比之前的炮声更近,更震撼!整个底舱剧烈一晃,仿佛被巨人用铁锤砸中。碎木屑和灰尘从头顶簌簌落下。靠近右侧舱壁的一个囚犯惨叫一声,被晃倒,头撞在栅栏上。
击中了?还是近失弹?
林海死死抓住栅栏,稳住身体。他看到自己右边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刚才的震动中几乎纹丝不动,只是抬起头,望向震动传来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舱壁看到外面的战况。随后,他的目光扫过舱内惊慌的人群,最后,落在了林海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短暂交汇。
男人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般的专注。他似乎在判断局势,也在判断身边的人。然后,他对着林海,极其轻微地,摇了一下头。
那意思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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