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货色。这是隔壁摊的小刘,河北人,来北京三年了,专做游客生意。
“嗯,睡不着。”张也弹了弹烟灰,“你今儿货不少啊。”
“赶着腊月多挣点,过年好回家。”小刘咧嘴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张哥,听说你前阵子出了趟远门?东北?”
张也眼神微凝:“听谁说的?”
“就……随口问问。”小刘眼神闪烁,“前些天有个女的来找你,挺漂亮,穿皮衣,短发。我说你不在,她留了个话,让你回来了去‘老地方’找她。”
姜妍妍。她来北京了?
“谢了。”张也点点头,没多问。江湖人,不该问的不问,这是规矩。
小刘也没再多说,开始卸货摆摊。市场里渐渐热闹起来,其他摊主陆续到来,打招呼声、搬货声、讨价还价声混成一片。潘家园醒了。
张也掐灭烟头,从帆布包里拿出几件像样的东西摆在蓝布上:一枚清代的和田玉扳指,品相一般,但包浆不错;一把民国时期的紫砂壶,壶底有“陈寿珍”的款,真假难辨;还有一本清代手抄的《鲁班经》残卷,里面夹杂着些风水符咒,是他从山西一个老宅收来的。
刚摆好,第一个客人就来了。
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手里盘着俩核桃。他在张也摊前蹲下,拿起那本《鲁班经》翻看。
“多少钱?”老头头也不抬。
“三千。”张也说。
“贵了。一千五。”
“您看这纸,这墨,最少也得两千八。”
“两千,不能再多了。”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两千三成交。老头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数了二十三张递给张也,把书小心地装进随身带的布袋里,起身走了。
开张了。张也把钱收好,继续等。
接下来两个小时,又成交了几笔小生意。扳指卖了八百,紫砂壶一千二,铜钱打包卖了三百。都是些小钱,但足够他这几天的开销。真正的老主顾还没来——那些懂行的,知道他手里有硬货的,通常会等上午十点后人多了,混在人群中悄悄过来。
九点半,太阳完全升起来了,市场里人声鼎沸。游客、藏家、贩子挤满了狭窄的过道,各种方言混杂在一起。张也点了第二根烟,靠着墙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拉他的衣角。
很轻,像小猫的爪子。
张也睁开眼,低头看去。
是个小女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